“四。。。。。。鸣!”
一声麻酥酥的呼喊从身后传来,听得赵四鸣脊背发凉,胳膊长满了鸡皮疙瘩。
这是什么死动静。
回过头去,就见邱翠珍泪眼朦胧,抽抽噎噎地蹲在地上,“四鸣,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
肚子一天天显怀,如果不找个背锅的,她的处境会更凄惨。
赵四鸣冷笑,“邱翠珍,咱们俩有缘无分,以前我太傻帽了,以为能用真诚来打动你。经过这事我才明白,我的一片真心都喂了狗。”
“修自行车本来就挣不了多少钱,我连爸妈都没孝敬,一发工资就紧着给你买吃的、买喝的、买衣服穿。可你踏马的还跟别的男人鬼混,今天我把话撂在这儿,我赵四鸣就算打一辈子光棍,也不娶你这种女人。”
浪荡,无耻,做作,不正经,纯纯一贱人。
听四鸣把话说得这么决绝,邱翠珍哭得更凶了,“四鸣,我知道你很嫌弃我,但谁年轻时候不犯错呢?只要你不计前嫌,我现在就愿意跟你领证。”
领证?
赵四鸣表情一滞。
他无数次幻想跟翠珍领证的画面。
只要盖上钢印,翠珍就是他合法的妻子了。
娶这么漂亮的女人进门,他做梦都能笑醒。
但现在,被狠狠伤过一次后,四鸣反倒把结婚看得很淡了。
“你还是跟你李哥领证去吧。”
赵四鸣一脸不屑。
邱翠珍:“。。。。。。”
这蠢货到底怎么了,从前她只要稍稍撒个娇,四鸣保准被哄得心花怒放。
如今她好话说尽,低三下四地来求他,他却半句都听不进去。
“四鸣。”
邱翠珍慢慢起身,走到老四面前。
“你是担心你爸妈不同意咱们的亲事吗?你放心,等咱俩结婚后,就搬出去住。宋厂长不是赔了你们家一笔钱,咱俩用那钱做点小买卖。听说现在去南方倒腾服装和袜子可挣钱了。”
经多方打听,确信宋厂长赔了老赵家一笔钱。
具体多少不清楚,但数额肯定不小。
赵四鸣哂笑,“这都开始打赔偿款的主意了?”
别说是邱翠珍了,就是他这个当事人也半毛钱都没落到。
“这叫啥话,没有钱日子怎么过啊,你总不能一辈子都修自行车吧?”
邱翠珍很自然地挽起老四的胳膊,笑容异常甜美。
然而赵四鸣却嫌弃极了,扒开她的手直接甩开,“谁说我要跟你过日子了?娶了你,我也不用上班了,干脆摆个摊卖绿帽子吧。”
“四。。。。。。鸣!你、你。。。。。。”
邱翠珍用力跺跺脚,气得花枝乱颤。
“你什么你,以后离我远点,我还要去打酒呢。”
说完,赵四鸣迈着四方步往前走。
邱翠珍简直快要气疯了,不给孩子找个爹,她以后可怎么活?
“四鸣,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憋屈,改天等你消气了我再来找你,咱俩去看电影,去北山的树林里野餐。”
赵四鸣脚步一顿,隐隐有些动容。
北山的树林?
那可是当下小情侣最爱去的地方。
隐蔽,僻静,人少,连只耗子都没有。
说是野餐,实则都是去造小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