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厂长笑了笑,“既然赵师傅肯去,回头我跟王秘书说一声,让他安排你去打包车间吧。”
对于这种小要求,宋厂长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那就谢谢厂长了。”
赵保田笑得合不拢嘴。
打包车间好啊,远离炉前,不用在高温环境下工作。
每天只需把成品铝锭和铝卷用钢带捆紧就行了,又省心又轻快。
“厂长,你脑袋上。。。。。。”
梁春梅指了指他的头。
宋厂长表情遽变,如临大敌。
刚刚冷静下来的他瞬间不淡定了,“梁大姐,你想说什么?”
赔完钱他家底亏空,如果脑袋里长了啥东西,以后还怎么养家?
梁春梅哭笑不得,上前帮他把树叶拿下来,“厂长,你脑子没病,放心吧!”
宋厂长:“。。。。。。”
赵三鸣帮忙办了出院,又开着四轮车送爸妈和老四回了家。
刚进屋,四鸣便拉住梁春梅,迫不及待地问,“妈,宋厂长总共赔了多少钱?”
“你问这个干啥?”
梁春梅甩开他。
“妈,如果我不跟姓李的打架,这钱您也拿不到啊,对吧?”
四鸣笑着搓搓手。
赵保田一听,照他后脑勺就盖了一下,破口大骂,“放什么罗圈屁呢?要不是因为你,你妈能缝十来针?老子的鼻梁骨能断?干啥啥不行,惹祸第一名。宋厂长赔多少钱跟你有个屁关系?”
“爸,您这是不讲理啊。”
赵四鸣跺跺脚,“我也是受害者好吗,既然对方赔了钱,就该有我一份,你们全昧下了算咋回事儿?”
“老四,咋跟爸妈说话呢?”
赵三鸣倚在门板上抽烟,“妈要是不争取,你一分钱都落不到。再说了,妈因为你缝了十来针,你不心疼也就算了,一回来就伸手要钱,有你这么当儿子的吗?”
赵四鸣瞪了他一眼,“闭着眼睛和面,你老瞎掺和啥?你都不是我们赵家的人了,还搁这指手画脚的,抽空我找三嫂问问,她到底是咋管男人的。”
“你敢!”
三鸣扔了烟卷,“你敢去,我就敢打断你的腿!”
“那就试试呗,反正我烂命一条,光脚不怕穿鞋的,我。。。。。。”
“行了,闭嘴吧你。”
赵保田踹了他一脚,“再叭叭一句,你就给我滚出去。”
老爹一发火,四鸣赶紧闭嘴。
他现在只关心钱,别的都不重要。
梁春梅打开兜子,从里面取出6000块钱,数出2000放在一旁,“老四,这是你那份。”
赵四鸣从来没见过如此巨款。
那2000都是由50块钱组成的,加在一起有40张。
所以看起来很厚。
按照他现在修自行车的工资算,一个月20块,他得干八年零三个月才能攒够这些钱。
还是在不吃不喝的情况下。
“妈,这钱真的给我了?”
赵四鸣哆哆嗦嗦地拿起钱,激动得手脚都在颤抖。
梁春梅淡淡地‘嗯’了一声,补充道:“拿了钱就走吧,我跟你爸不指望你养老,今后也别回这个家了。”
“妈!”
赵四鸣瞪大眼睛,“您这话是啥意思?”
秋后算账吗?
梁春梅也没跟他喊,心平气和地说,“妈把你养到22岁,也算是尽到父母的责任了。你以后想娶啥样的媳妇、想找什么工作,跟家里也没关系了。”
“妈,您不能赶我走我啊。”
赵四鸣见她不像是开玩笑,忙把钱放回去,抱住老娘的胳膊,“这钱给您和爸养老,我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