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遭瘟的医院,张口闭口就说他要得癌症。
一旁的秘书问了句,“不是长息肉了吗,又不是肿瘤。”
他现有些病到了医生嘴里就无限放大,能吓死个人。
大夫瞥了眼秘书,抖了抖手中的报告单,“息肉长大就是瘤,病变后就是恶性肿瘤。”
恶性肿瘤是什么,就是癌。
“啊?”
秘书满脸惊诧,“那、那还有救吗?”
大夫摘下一次性手套,看向全身颤抖不止、已经七魂出窍的宋厂长,“那就要看患者想不想治了,他不想换家医院吗。”
开玩笑,除了他们市医院,别的小诊所、小医院连肠镜都做不了,如何能扫息肉?
宋厂长回过神来,呆呆地望向大夫,“这、这要怎么治?”
“多亏你来得及时,只是有癌变的征兆,把息肉尽数打下去,回去后配合药物治疗,清淡饮食、忌烟忌酒、加强运动、定期复查,这病就算控制住了。”
“那我还能活多少年?”
“这我哪知道?”
大夫摊摊手,“万一哪天你被鸟粪砸死了,只能怨你点背吧。”
宋厂长:“。。。。。。”
市医院的大夫就是傲,连人话都不会说了。
扫息肉得预约一个时间,大夫给宋厂长开了药,二人便回到吉普车上。
“厂长,这次幸亏来查了,不然可就晚了。”
秘书心有余悸。
这种事想想都后怕,说死人就死人。
宋厂长坐在后座上,闭了闭眼,赵师傅那婆娘真有两下子啊。
如果她不开口提醒,照医生的话说,他都活不到年底。
这婆娘就是他的恩人啊。
是夜,梁春梅跟赵保田窝在沙上,一边听收音机,一边吃菇茑。
“不是让你买菠萝吗,咋就只买了菇茑?”
梁春梅一脸不满。
赵二鸣笑着搓搓手,“妈,菠萝卖没了,根本买不到。”
那玩应死贵死贵的,买二斤菇茑都不错了。
“菠萝卖没了,你不会买点橘子和香蕉,你是死脑瓜骨啊?”
赵保田骂了一句。
赵二鸣:“。。。。。。”
林初月讪讪一笑,“人家厂长夫人都没像你们这样大吃大喝,真把这当成自己家了?”
“呀,我的好儿媳,你们一家三口这几年带着嘴吃我的时候,我说啥了?”
梁春梅反问。
林初月不服,“我们是小辈,回家吃几顿饭而已,能吃穷你吗?”
“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要受穷。你们两口子连吃带拿妈不说啥,可你们却蔫坏蔫坏的,两口子加在一起能有八百个心眼子。所以我和你爸决定住下不走了,过完年再说吧。”
梁春梅随手扒了个菇茑,塞进老头子嘴里。
林初月脸色铁青,拽着儿子回屋去了。
她本来是想回娘家的,可家在农村,上下班太远了。
赵二鸣为了能把保证书要回来,甘愿鞍前马后地伺候着。
一天两天还行,听妈说要住到过完年,这哪成啊。
“爸,妈,我不要保证书了,也再也不去爸的单位闹了,你们明天就回去住吧。”
赵二鸣近乎哀求。
“那可不行,我还没住够呢。”
赵保田撇撇嘴。
酒柜里还有那么多好酒,他得喝光了再走。
赵二鸣知道爸做不了主,便去求妈,“妈,我拿人格作保证,以后您说往东,我不敢往西,咱们永远是一家人,何苦闹得这么僵呢?”
“你那人格值几个钱?”
梁春梅不屑,“我还没说想走呢,这就开始撵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