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事啊?”
赵保田好奇。
梁春梅沉吟了一下,“回头你找领导问问,看你们铝厂还缺不缺工人,把老大安排进去。”
老大是会开车的,铝厂也需要运送铝水和铝锭的司机。
要真能进去,挣得肯定比现在多。
赵保田咧咧嘴,“哪有那么容易?”
别看他们厂子又脏又破,可想塞个人进去,比登天都难。
“就前段时间,财务科金科长,打算把他小舅子安排到我车间去,不知给厂长送了多少礼都没进去。”
赵保田叹息一声。
如果工作这么好安排,大街上也没那么多二流子了。
金科长有人有背景的,都不好往里弄,更别说他们了。
“也对。”
梁春梅点点头,“安排工作是一辈子的事,干踏实了,全家几代人都能吃上饭。”
“是呗,咱家老大就是烂泥扶不上墙,你咋帮他都不得好,还是算了。”
梁春梅不信这个邪,老伴那国营铝厂有七八千员工,塞进去一个人有何难?
“你们宋厂长是不是肠胃不好啊?”
梁春梅没头没尾地问了句。
她没记错的话,宋厂长今年就要得胃癌,没坚持多久便嗝屁了。
赵保田挠挠脸,“经常喝大酒,肠胃能好吗。”
“走,去买点罐头和水果,去看看宋厂长。”
梁春梅拿起兜子往出走。
赵保田彻底懵了,“不是,去看他干啥啊?”
他这么大岁数了,也没想着巴结领导,再熬几年就退休了。
梁春梅横了他一眼,“去不去?”
“去!”
赵保田立刻点头。
想见宋厂长一面有点难,得让保卫科的人打个电话。
厂长如果愿意,才能进办公楼。
好在姓宋的今天心情不错,知道赵保田是勤勤恳恳的老铸造工了,也没为难他。
“找我有事啊?”
宋厂长皮笑肉不笑地问。
赵保田把那半包红塔山掏出来,抽出一根递上去。
宋厂长挑了挑眉,没接,“有事说事,别虚头巴脑的。”
梁春梅坐在沙上,笑容满面,“厂长,你这脸色不太好啊,是身体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