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女士现在的精神状态看起来不太好,陈知音也不敢贸然前进,她试探的靠近。
手中的浇水壶被人从身后抢走,南女士才堪堪回神,见是陈知音她莫名吸了口气,然后开始止不住的打嗝。
南女士搞这一出给陈知音吓到了,赶忙放下手里的东西上前,想帮她拍后背顺气,没想手还没碰上就被躲开了。
“你还知道回来?!你还知道这是你家吗,你的心怎么能这么狠,生你养你的母亲住在这,愣是从过年后就再也没回来过,我让你相亲结婚有错吗,还不是怕你将来孤家寡人,现在不逼你了,个白眼狼知道回家了……”
南女士说的声泪俱下,而一边的陈知音只默默的收回僵在空中的手,不发一言。
半晌后,南女士终于发泄够了,房间重回安静。
母女俩如曾经很多次一样,长长的沙发各坐一边,陈知音呆呆的望着墙壁出神,手下顺便给小陈叔回信息报平安。
忽然,沙发那边传来动静,陈知音警惕的看过去,南女士挪动的动作立刻停住,见小动作被发现,她尴尬的咳了一下,放缓语气说:“知音,你不知道听完录音后妈妈有多担心……”
南女士絮絮叨叨的把这两天的事说出来,陈知音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这么反常,她此时能做的就是安静的当个树洞陪伴。
“…知音,他是你爸爸,你的亲生父亲。”
陈知音昏昏欲睡的盹被这句突然的转折吓跑了,她不解的侧头,看向扭扭捏捏的南女士,好不容易松缓的眉头重新拧紧,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南女士停顿几秒,唇瓣微不可查的蠕动,足以忽略不计的声音从喉咙中挤出。
陈知音‘噌’的一下,被惊得直接从沙发上站起,不可置信的看着南女士,反手指着自己,好半天才找回声音,不敢置信道:“你是说,让我以身犯险帮这位我根本就不认识的亲生父亲拉皮条?!”
“哎呦你这么大声干嘛,你也说了他是你亲生父亲,再说了,他跟我保证了,这事没有危险,对你也没有伤害。”
南女士理不直气很壮,出口的声音不知道比陈知音大了多少个分贝,吵的她脑袋生疼。
陈知音稳住心神,好半天勉强压住自己体内的暴力因子,尽力心平气和的说:“妈,你跟我说说陈建阳昨天晚上到底对您做什么了?”
“他,他也没说什么。”
南女士的眼神飘忽。
……
‘砰’房门在身后关上,陈知音一个头两个大的站在门口。
身侧的两个拳头攥的死紧,要不是顾着中华传统道德,她这两个拳头怕是能直接打在南女士脸上,力求把这个不管年龄几何,阅历多少,只要是男人的花言巧语随时都能被骗走的痴情女人打醒。
果然当年外界的传闻还是太保守了,什么发现丈夫出轨后,女性独立觉醒,毅然决然的带着不到百天的女儿离婚独自美丽……
故事的真相就是,这位在外叱咤风云的年轻女飞,不顾一切的抱着女儿跪在地上,求出轨的丈夫不要抛弃她们娘两,只要他能回头是岸,她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听着听着,陈知音愣是直接被气笑了,南女士怕是三十年过去了都没觉醒,恋爱脑的鼻祖怕是说的就是她。
对方不过是假意的勾勾手指,她这边就马上能屁颠屁颠的把女儿送去狼窝。
门外的站着女孩笑着笑着就哭了,她蹲下身紧紧的抱住缩成一团的自己。
这么些年,她在南女士心里到底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