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受到渲染纷纷出声应和。
青州水患,万亩良田被毁,偏偏祸不单行流疾肆虐,百姓食不果腹,流离失所。
此事已有月余,当地父母官只说会上报朝廷开仓赈粮,还派兵将染病的的百姓都隔离开来救治。
一开始确实是稳定住了人心,但时间久了人们渐渐发现那些美名其曰“救治”
的百姓没有一个人回来,甚至是了无影讯……
而朝廷所谓的赈灾粮是每人每日一碗薄粥,连米都见不到几粒,后面的人就只能领到一碗米汤喝。
米商们还哄抬粮价,原本一两银子能买六石米如今却是十两买不到一石……
后来百姓们渐渐意识到那些病患应该是回不来了。
百姓纷纷瞒报病情,正想着死也要死在家里……疫病蔓延地更快更广……
病死的病死,饿死的饿死,十室九空,遍地尸殍。
后来甚至是传出了青州水患根本没有上报朝廷!
官商勾结哄抬粮价!
此时的青州甚至出现了人吃人,鬻儿卖女的惨像……
也大大小小的爆发了几场动乱,但这些骨瘦如柴的民众又怎会是官兵的对手,很快就被平定了下来。
宛如人间炼狱。
为首的男子本来是一个村子里的普通百姓,他们村子还算是被淹的田地比较少的,日子紧巴巴的也能过得下去,只是有一日突然来个骨瘦如柴命不久矣的老人,他双眼浑浊几乎是哀求地说他是附近村落的,只是他们村子不少人都病了,那日他看着那些官兵将村子里的人家都集中在一块杀了,而他因为躲在水缸里才逃过一劫……
他来到这里是想去往上报官,想求他们给些吃的。
百姓们一听这是从疫病的村子里逃出来的那还得了,赶紧丢了几个窝头将那老头赶出去了。
但是没过多久他们村子也有人身上开始长出了疹子……这时候又来了几个年轻人,都说是从别的地方逃出来的,一旦一个村子出了这种病,一个村子都活不了!
村民们讳莫如深,没有犹豫将那几个年轻人都赶了出去,只有他和少数几个人知道这么下去不是办法,那几个外来人说的指不定是真的。
于是他跟几个年轻人一商量觉得这么下去也不行,又悄悄去村外找了那几个人,一合计料定了青州根本就是上下官员沆瀣一气,不如北上京城告到御前,反正烂命一条,死在哪里不是死?
他们此行没想过失败,也不能失败……
如果明天雨停,那他们明日就能入京了。
而今晚于他们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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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一夜的狂风暴雨,第二日清晨风雨初霁,天边露出了太阳,炽烤着昨晚落下的的雨水。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淡淡的草木香,很是沁人心脾。
庭院里草木葳蕤,花木扶疏。
萧翎看着一碧如洗的天深吸了一口气,伸了个懒腰,和往常一样踏上了去太学的马车。
萧翎心不在焉,心里一直想着前几天那场绮梦。
他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刚刚却又突然想起来了。
好几次笔转着转着就掉地上了,点点黑墨洒在地上,他的衣摆上也沾上了几滴。
陆晏很明显注意到萧翎的异常,在笔再一次掉落时陆晏放下书捡起笔递给他说到:“阿翎这是怎么了?”
萧翎一阵心虚,想着先随便扯个话题吧,但是他脑袋一热脱口而出:“你有喜欢的人吗?”
陆晏怔了怔,不明所以的看着萧翎。
萧翎问出这个问题也是一怔,他想自己这么脑子一抽就问出了怎么个问题?
但覆水难收,说出的话是收不回来的,他也不可能让陆晏失忆。
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就是……阿晏这些年在边疆应该见过不少些胡女吧?听闻她们生性泼辣,不尊俗礼……”
他声音越来越小,渐渐就要扯不下去。
陆晏利落道:“我没有喜欢的姑娘。”
萧翎一时不知道该回些什么,只得讪讪道:“这样啊……”
“那阿翎呢?”
陆晏反问到。
“啊,啊……我好像是没有罢?”
萧翎有些心虚,但他一想到自己好像就是没有喜欢的姑娘,况且如果有的话那不是在旁人面前吹嘘一波,岂不更好?
他好像是有了底气,正了正腰板:“我可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
阿晏要去花楼逛逛吗?我可熟了!”
他说得眉飞色舞的颇为得意,“那百花楼的年姑娘可是我的红颜知己!”
陆晏眼神暗了暗,神色晦暗不明:“你……经常去花楼?”
萧翎有些心虚,还是硬着头皮“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