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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十七对阵天罗（第1页）

与云澈所料相同，二人躲在树上隐住身形，果然骗过了后边的那群刺客，他们只道是二人换上了夜行衣向前逃窜了，便提起度向前追去，并没有对刚刚交手过的地方仔细检查。

云澈的耳力极佳，他凝神听了很久才对墨长锋道：“他们追远了，我们快出林子，他们追不到我们肯定会折回到这里的。”

墨长锋闻言点了点头，让云澈攀住他的肩膀，他又带着云澈爬下了树，搀着他尽快向林子外边转移。林子外边此时已经寂静一片，二人一边躲藏一边赶路，等到出了林子，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云澈蹲在官道上，看着路上散乱的脚印和车辙，神色很是凝重。看来张老大他们撤退的也并不顺利，对方一直在死死地咬着他们，利用一切防御的漏洞对镖队进行袭杀。

云澈走到路的另一边，向蒿草地中望去。只见蒿草地中有不少被人挖过又重填的痕迹，想必每一处新土之下，都是一具威北镖局兵丁的尸体。这些杀手显然十分谨慎，这条官道虽然行人不多，但是他们依旧小心地打扫了现场，官道上除了脚印，甚至连血迹都不太容易现。

“云大哥，镖队是不是……”

墨长锋看着蒿草地中密密麻麻的小土堆，声音有些哽咽。虽然这些人与他之前素不相识，但是想到早晨自己还为他们安排餐食，到了傍晚却已经生死相隔，心中不禁怆然。

云澈扭头看了墨长锋一眼，神情有些冷漠：“墨先生不必感伤，镖师做的就是裤腰带里别着自己脑袋的生意，早晚是有这么一天的。不过是用命为大人物们铺路罢了。”

墨长锋有些诧异地看着云澈，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以身涉险前来支援云澈，甚至算是救了他一命。可是云澈对自己的态度却忽然如此冷漠疏离，好像两个人有仇一般。难道就是因为自己早上没有及时现客栈中的问题？

墨长锋想到此，心中不禁又是羞愧，又是委屈。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冲着云澈一礼道：“云大哥，早上的确是我失察了，等见到张老大，我自会请罪。回到镖局后，我也会向南总镖说明情况，要杀要罚我悉听尊便！”

“呵呵，先有命回去再说吧！”

云澈嗤笑了一声，径自走开，一瘸一拐地顺着车辙继续前行。

墨长锋看了一眼云澈的背影，心中涌起一阵失落感，他这时才明白，原来之前大家都是和他客气而已，一旦出了事，是没有人真心拿他当自己人的。

他忽然想起了墨怀山，当墨宗主明白他唯一的徒弟会背弃他的希望，拒绝成为天驱未来的宗主，而是选择离开天驱时，是不是也会像此时的自己一般，心中充满了失望呢？

他的眼前忽然又浮现起了自己将要离开天驱时的情景，他本以为无人相送，却没想到就在自己踏出宗门时，墨怀山在他身后叫住了他。

“长锋，既然此次离开，你是要寻找作为天驱武士的意义，那就将指环交出来吧。”

“师父……”

“如果你找到了，你自会回来寻我要回指环。要是你没找到，这指环之于你，也只是累赘和痛苦了。”

墨长锋看着墨怀山，这位天驱的执法宗主此时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威严，而只是一位慈祥的老者，来为即将远行的晚辈送别。他趁着自己心意还没有动摇之前，摘下了自己的指环，递给了墨怀山。

“北辰之神，凭临绝境，唯心不动，万垒之极！”

墨怀山接过墨长锋的指环，对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这是刻在墨怀山宗主指环上的铭文，代表着他万垒宗主的身份。

曾几何时，天驱是分散在九州大地上，最庞大的武士集团。分散在各地的每一位天驱宗主，都是可以振臂一呼，便有成千上万天驱武士汇聚到身边的领袖。他们或英明神武，或仁慈爱民，或侠肝义胆，或嫉恶如仇，而万垒宗主的历代传人，却都是平日隐忍不，而在关键时刻可以挽大厦于将覆的人物。他们与其说是天驱武士的领袖，倒不如说是天驱武士的导师，正如铭文所载：“凭临绝境，唯心不动。”

他们总能在最危急的时刻出现，安抚武士们颤抖绝望的心灵，在看似万劫不复的局面里，走出险之又险的活棋。

墨长锋不知道墨怀山在送别自己时又说出这段话，是在告诫他，还是在劝勉他，亦或是希望他有朝一日可以回来继承万垒宗主的衣钵。不过他知道的是，当自己踏出天驱宗门之时，便再没有回头之路。

想到这里，墨长锋轻轻笑了笑，将长枪重新背负在身后，追着云澈的身影赶了上去。

二人一路无话，顺着官道一直走出去了十余里路，终于在官道上，看到了已经被烧毁了镖车。这十辆镖车乃是天生耐火的木材所制，同时又漆着耐火耐腐蚀的漆料，可是此刻却依旧被烧得漆黑，除了货车的大梁还保持着原本的形状，其他部件都已经烧得看不出形状，可见当时的火燃得有多凶猛。

二人快走两步，来到残骸近前，云澈蹲下仔细看着货车的残骸，而墨长锋则四处寻找有没有被烧掉的尸体。此地的蒿草地中，并没有被挖过的痕迹，说明天罗的杀手们并没有在此地埋尸，那么他们便很有可能是将尸体与货车一起一烧了之了。

然而，墨长锋并没有在残骸中现任何尸体，这个现场看上去都像是粗心大意的商队取火不当，引燃了整队货车的样子，丝毫看不出任何厮杀搏斗过的痕迹。

不过墨长锋细看之下，依然现了一个问题——残骸之中，只有九辆货车，说明应该还有一辆货车侥幸逃脱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说明张老大他们可能是见势不妙，果断抛弃了其余的货车，逃出生天了。想到此节，他终于吁了一口气，感觉一直提着的心这才落了地。

他扭头看了看走过来的云澈，刚想告诉他自己的现。云澈却抢先说：“那辆车不是逃脱了，而是被搅碎了。”

墨长锋闻言不禁睁大了眼睛：“搅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