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出来又怎样,他要就是不肯娶你呢?」
「那我阉了他。」
「……」
然後她就真的收拾收拾东西,上京了。
裴小桃在她背後竖起大拇指:「寡妇就是牛,敢去京里阉人,不愧是吃过咱们家两个鸡屁股的人。」
「吾辈之楷模!了不起!」
我阴凉凉的看着她:「今天没去私塾?」
「秀才公不是准备考试去了吗,新来的教书先生还没到。」
「那去後院把碗洗了。」
「……呜呜呜,好。」
阿香病了有些日子了,实在忙不过来,铺子里招了个跑堂夥计。
夥计很能干,我便轻松不少,晌午得空去看了阿香,回来的路上顺便去京云布庄买了两批布。
是我心心念念的浮光锦,光彩动摇,观之炫目。
欢欢喜喜的拿回家,在房内裁了一下午的衣裳。
又过半月,赵大叔来铺子里找了我,魁梧的衙役汉子,见到我就双目通红,跪地求我救救他们家阿香。
我当下皱眉,请他坐下慢慢说。
赵大叔说阿香近来很不好了,今日又请了个大夫来看,大夫竟然说是心瘕。
这可是会死人的病。
我心里一紧,前几日去看阿香,确实见她消瘦的厉害,脸色也很难看,唇无血色。
当时赵大叔不在,她告诉我说请过大夫了,诊断是气血虚,养一养就好了。
我还掏了十几两银子去医馆买了支上好的参给她。
赵大叔说,阿香是心病,二郎再不回来,她怕是好不了了。
直接把我听呆了。
阿香喜欢裴二叔。
大概是从什麽时候开始的呢?
赵大叔和裴老爹是老相识,以前的裴家豆花铺子,赵大叔经常带年幼的阿香来吃豆花。
那时她还是个活泼的姑娘,腿没有瘸。
裴家大郎喜好读书,上了私塾。
二郎自幼顽劣,从不肯老老实实的待在铺子里帮忙。
反而是裴老爹,经常放下手头生意,满县城的去寻他。
因为他没在铺子里帮忙时,多半也没老实在家待着,常跟附近十里八乡的地痞流氓混迹在县城郊西外门。
裴老爹怕他惹事,每次将他逮住,揪回铺子,总是怒其混帐的训斥他。
而阿香一边吃着碗里的豆花,一边看他被骂。
少年眉眼桀骜,有时脸上还带着瘀伤,一脸不服,背对着他爹翻白眼。
阿香忍不住笑出了声。
然後二郎扬眉看她,黑漆漆的眼睛,透着年少的乖张,凶狠道——
「笑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