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榷说。
然而命运特别爱捉弄人。
姜榷已经算好了姜伟去打牌的时间,他定好车票,也租了车让人送他去县城车站,只要离开了县城他就自由了。
但是在姜榷收拾好行囊要出门的时候,姜伟居然,回来了。
“爸?”
姜榷一下慌了,姜伟看着他背上的背包,了疯似地冲上前去,要拽下来。
姜伟怒目圆睁:“吗的姜一帆,老子养了你十多年你现在想跑?!你想跑?!你跑了谁来给我养老?!你妈死了,家里欠了一屁股债,你现在想跑是吧?!你看我今天打不打死你!”
他抄起烟灰缸要往姜榷脑袋上砸的时候,门外突然窜进来一个人影抱住了他的脚。
“姜叔叔你走开!!!”
邵依依才到姜榷腿那么高,她抱着姜伟的腿使劲把人往后拉,居然真给姜伟拉得一个趔趄,后仰倒在地上,“扑通”
一下给坐懵了。
他看着邵依依,唾沫星子满天飞:“你这个小鬼哪里冒出来?滚开,老子教训自己儿子你跑进来碍什么事?!”
“一帆哥哥!跑!!”
邵依依死死地扑在姜伟身上,回头看姜榷。
“跑!!!!”
邵依依大叫起来。
姜伟见状气坏了,伸手要打邵依依,邵依依却说:“你敢打我吗?我爸爸是村主任,我如果受伤了我爸爸不会放过你的。”
姜伟的手就这么停在了空中,他看到姜榷转身的时候,急了,伸腿直接把门给踢上!
“吗的,你他吗给我滚过来!!”
姜伟揪着姜榷的包,死命地拽。
邵依依用指甲抓姜伟的胳膊,男人爆出痛苦的叫声:“卧槽!你他吗个逼崽子,滚开!”
但他到底忌惮邵依依刚才那句话,没有真的动手,邵依依掰开姜伟抓着姜榷包的手,尖叫:
“一帆哥哥,快走!!”
姜榷回头的时候就看到邵依依整个人把姜伟禁锢着,扒拉在他身上,抱着他的腿不让他动,姜榷咬着牙,整个人都在抖,他掉下两行热泪,冲到窗户边,翻出去了。
落地的时候他又回头看邵依依,邵依依也在哭,边笑边哭:
“一帆哥哥!!”
“跑!!!”
“跑!!!!!!!不要回头!!!!”
不要回头。
跑吧。离这里远越好。
快跑,快跑。那个在她胸口别着蒲公英的会魔法的少年,应该去远远的天边。
姜榷不知道自己到底跑了多久,他上车以后就坐在后座上哭,开车的大叔是车行派来的,不知道姜榷家里的事,通过后视镜看到少年脸上一把泪一把灰,眼睛猩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莫名也跟着难过起来。
“诶,小同志,你没事吧?”
大叔担心道。
姜榷眼睛都睁不开,他摇头:“没事。”
“叔,开快点儿吧。”
他哽咽。
“。成!”
一路无言。姜榷到车站上车后,在一个陌生的城市下车,待了几个月后又去下一个地方。
成年以后他可以做的事情就很多了。
成年以后他开始颠沛流离。
曾经用小灵通和人短信打电话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他选择把过去很多事情压在脑后。
而通感症成了他的一道锁,直到有一天,他突然听到了钥匙的声音。
“各位晚上好,我是1ust。”
粉色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