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鸢心跳猛然加速,眼睛微睁圆,脸都升温。
下意识退开了半步,抱着保温杯咽了口。
唇角抿着笑意,看着同样垂下一半长睫,眨了下眼,舔了舔唇,要笑不笑稳住身形的顾淮。
当然不是抗拒亲密,就是俩人好像,也没找到自然而然的机会。
结果这麽突然。
广播里开始播站,车速慢下来,车厢里有人起身收拾行李。
顾淮微偏开头,直起身,唇角仍抿着,抬手蹭了蹭鼻尖,清了下嗓子。
林鸢看见他耳尖都红了。
林鸢笑起来。
「我喜欢长头发,」她点点头,唇角翘着,脸颊温温热热,像小时候那样自己做决定,肯定地和自己说,也和他说,「我要留长头发。」
她刚来北城的那个暑假,因为头发长,占用卫生间太长时间洗澡,常被曾友安嘲讽。
那时,他们已经因为别的事吵过架,让郑敏难做。
开学前那次,她在洗完澡出卫生间,头发还没干时,当着拍她门的曾友安的面,拿剪刀,比着肩,一把剪掉了齐腰的长发。
她喜欢留长发,她不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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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色的雅致旋在盘山路上,江随靠在左後闭目。
满山的棕榈芭蕉,沉进西落的太阳里,绿染了棕,像一团团剥开的菸丝。
前座两个保镖兼司机,一下飞机便将他接走,仿佛极担心他的人身安全。
江随好笑。
不多久,车子驶进独门独户的花园。
挺熟悉的地方,幼时生活过几年,之後也像如今这样,客人般来过几回。
江随下车,横穿过一片草坪,看见珠辉玉丽的偌大厅堂里,灯烛煌煌。
一屋子人还未入席,似是特意在等他。
见保镖领着他入内,客厅沙发里主位上,一头银发後梳的老绅士,欣喜站起来迎他。
即便江随知道,早有人进来通知,仍是配合得表现出受宠若惊。
阿公江启宗,今日一身唐装,精神矍铄,同他一样惊喜模样,先看了佣人捧着等在一侧,他一早说过会送来的贺礼,直呼他有心,又向众人展示後,才叫大家入座。
餐席上,阿公身边两位太太皆着旗袍,右手位的,是和他有血缘关系的阿婆。
左手那位,是从未生育的小奶奶。刚刚他踏进门,便已早早站起,恭恭敬敬唤了他一声「少爷」。
若是早些年来,还有一位更年轻些的。可惜身体不好,他後来没再见过。
阿婆右手位隔了个空,先是跟了江启宗大半辈子的副手,然後才是他舅舅江咏麟丶他大夫人丶小夫人,和小夫人生的唯一儿子,江家耀。
而他许久未见的母亲江咏麒,同小奶奶隔了个空落座,她身边的,是位不知道该叫「男友」还是「男伴」的新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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