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真相的?绿衣女娘将所有扎人布偶尽数烧毁,孙乐知?再度出现在杜仲眼前时?,已经变得平静如水。
如同?往常那样?,杜仲从怀中?掏出装有红色液体的?琉璃小?瓶递与面前游灵,心跳加快。
这已经是第六个游灵了?,她会知?道些?什?麽吗?
皎白?的?月光下,那团似烟若雾的?白?色虚影凑近,几乎要将脸贴在瓶子上。片刻後她突然抬头转身,抬起手指向一边,视野开阔的?墓地。
顺游灵手指方?向,杜仲分明看清,一轮弯月下,少女纤瘦的?身影正背对自己。她将树上随手摘来的?李子放进嘴里,然後被酸得龇牙咧嘴。
她指的?是季窈?
从记忆中?回过神,郎君面容冷冽肃清,他低头看着面前表情疑惑的?少女,眼神如电般摄人心魄。
季窈被他抓住手腕按在门後面,心里懊恼。
怎麽白?天被南星抓住,晚上又?这人又?来!她一定要赶紧学点功夫,将来这帮人只有挨揍的?份儿!
「你做什?麽,快放开我。」
大手捉住季窈下巴,逼迫她仰头,与杜仲目光对视。
「嫂嫂,你到底是谁?」
他还问!他到底要问多少遍?
季窈怒火攻上心头,抬起膝盖照着他大腿根部用力顶了?一下,郎君吃痛,将手松开的?一瞬间,季窈抓住他的?胳膊往後带,同?时?踮起脚尖,手肘顶住他喉咙,两人瞬间位置对调,成了?季窈将他按在门上的?姿态。
「我是谁?我他妈还想知?道我是谁呢。你有功夫来问我,怎麽不乾脆自己努努力,早点帮我调查出来好赶紧把我送走啊!」
季窈虽然不会武功,可是好在力气大,杜仲被她手肘顶住喉咙,甚是难受,听她开始胡言乱语不像是演戏,又?觉得好笑,禁不住稍稍站直身体,任她就这麽抵着自己。
想起他这几日的?奇怪举动,似乎是从孙乐知?出殡之後才开始的?,莫不成是游灵说了?什?麽?
早知?道那天就该盯着他,而不是和南星光顾着去摘树上的?李子。
少女踮脚久了?有些?累,可放下手肘,自己矮他一大截,气势上又?输了?。於是乾脆拉着他坐到一旁椅子上,整个人双手握住交椅扶手,居高临下将杜仲围起来,恶狠狠开口道:「是不是孙乐知?的?游灵说了?什?麽,让你又?开始怀疑我?」
她神色坦然,面对杜仲的?质疑丝毫不曾畏惧,郎君目光幽深,决定如实相告。
「她什?麽也没?说,不过,她用手指向了?你。」
指她?指她做什?麽?
「那能说明什?麽?我是你死去爱人的?转世?还是杀害你爱人的?仇敌?」
她连他在找什?麽都不知?道,可不就只能靠猜测胡说八道了??
对了?,她好像想起来,他曾经说过。
等等。
季窈突然瞪大双眼,有些?不可置信。
「难道说,我就是埋在地下的?宝物?!」
原本杜仲还一脸严肃,听她这话没?控制住表情,用看傻子的?眼神横了?一眼面前犯傻的?少女,目光顺着她白?净的?面庞往下,无意间瞧见她脖子上还挂着银项圈,眉头忽然蹙起。
「孙乐知?出殡那日你可曾佩戴此物?」
顺着他的?视线,季窈将银项圈一隅捏在手里,「这个?对啊,我曾听赫连尘的?娘亲说起,佩戴银饰祛风褪寒,所以自从拿回来之後,我便经常带着。」
难道游灵指的?不是季窈,是她脖子上的?银项圈?可他要找的?明明是……
借着月光,季窈又?一次细细端详起银项圈上的?图案。那是两个带着头冠的?人形图案,最?诡异的?是,两个人的?身下只有一个身体,这身体连接着一条长长的?蛇尾,盘绕在两人周围,形成一个圆形的?诡异图案。
「对了?,我记得你第一次瞧见这银项圈的?时?候,眼神颇为惊讶,是为什?麽?」
郎君纤长手指捏住银项圈,指腹无意间擦挂少女颈部肌肤,显得十分暧昧,他的?目光落在镌刻的?图腾上,语气笃定。
「这个图腾,是世代侍奉苗疆王族的圣衣族人身上所带才会镌刻上去的?图案,代表着无上圣洁与荣耀,如果?这东西?这是嫂嫂你的?,那你必定跟苗疆人脱不了干系。」
苗疆人?回想起尤猛和他身边的护卫,他们身上确实都佩戴着款式类似的?银饰,可那些?银饰上并没有这个图案。
「那这个图案又?是什?麽意思?蛇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