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美這次的野心很大,不光是中國的富人圈,更要走本土化大眾珠寶路線,將臻美品牌深入人心。
也因此,它需要尋找一家非常可靠的合作夥伴,尋找當地代工廠,完成子品牌「臻美·中國」在大灣區的紮根。
這次高珠展展覽售賣高級珠寶共計68件,以花卉為主題,總價值過兩個億,最貴的一件由一顆65克拉祖母綠為主珠、數千顆珠寶縈繞的皇冠「春神」單價更是高達五千萬。
臻美是真的壓箱底的珍寶都拿了出來,並邀請大灣區的各界頂尖名流,連香港澳門都照顧到。為了這張邀請函、在高珠展開幕第一日出現的、擠破了腦袋的人大有人在。
展覽設在琶洲某藝術品收藏會所,在會所滿牆各有淵源的油畫名作之間,擺滿了珠寶。又請了只頗有人氣的樂隊在演奏小夜曲。
秦勇穿著一身裁剪極佳的禮服,正從侍者的盤子裡端起一杯雞尾酒輕呷。
「哇,勇哥,你這套禮服好好看啊。不愧是sB的設計,簡直迷倒萬千少男少女。」有狐朋狗友上來奉承。
秦勇昨天晚上圖一時痛快,搶了夏澤笙的禮服自己穿,讓設計師通宵改成了他的尺碼,多少有點趕工,還有心懷不滿,聽見這話頓時舒坦了。
「勇哥,你說今天夏澤笙會不會來啊?」某家的紈絝子弟湊過來問。
秦勇勾起嘴角,得意笑了一聲:「他禮服都沒了,怎麼來?」
一群人在廳內的一個角落哈哈笑了起來,惹人側目。
可是很快有人從娛樂直拍里看到了前面在走紅毯的夏澤笙,對秦勇說:「不對啊,勇哥,他真的來了。」
「來了?」秦勇哼了一聲,「來了又怎麼樣,我還叮囑了sB中國區的店長,不准把高於五萬的衣服擺在店面里。他如果真的穿這些普通衣服來這樣的場合,不就是自取其辱嗎?和裸奔有什麼區別。」
「……不是,我感覺,他的衣服,好像還蠻可以的。」那個人看著手機上的照片放大來看,「勇哥,他的衣服……好好看。你看他那個面料,是不是最近訂都訂不到的那款,裡面有青金石成分的?」
他把手機遞給秦勇。
秦勇看著一看。
站在紅毯前的夏澤笙,英氣逼人,不再穿著灰黑色系後,整個人像是擦去了灰塵的明珠,在閃光鏡頭中閃閃發光,一身禮服優雅低調,完美襯托出他動人的氣質。
「我知道這個料子,去sB訂衣服的時候,他們說要提前半年才能訂到這個面料。哇……夏澤笙還是有點東西嘛!這幸虧不是他重回,不然要是搞什麼影視盛典媒體評選最佳現場男士,那不得有他。」另外一個人說。
秦勇的臉色陰沉了下來,氣得呼吸不暢。
如果忽略載來現場的那輛不成器的二手觀途,夏澤笙在紅毯上確實出盡風頭。
好些年不在公眾面前出現,已經有些眼生,如果不是秦驥失蹤事件最近又有些浪花,媒體大概都把他忘記了。
他本想繞過簽字台,然而主持人卻很敏銳地看到了他出現,已讓司儀邀請他上台簽字。
「是誰啊?哪個年輕藝人?」已經有媒體小聲議論。
很快就有了答案。
「是秦驥的遺孀。」
「是夏澤笙?!」
夏澤笙簽完字回頭,便被閃光燈逼退一步,卻被人扶住了腰背位置,他回頭一看,穿著一身得體黑色禮服的秦禹蒼穩穩托住了他。
「小心。」秦禹蒼說。
「……多謝。」夏澤笙低聲道。
說完這話,他整理了一下衣袖,那被簡單鑲嵌的兩顆碩大的藍寶石袖扣十分惹眼。
他看向紅毯前路,多少有些緊張,深吸一口氣,這才抬步向前。反而是秦禹蒼,見慣了這樣的場面,隨即跟在他的身邊靠後一點的位置。
「好多年沒出現嘞,還保持著這麼好的儀態?」
「身上那套禮服很有風格,回頭要查查出自哪個設計師之手。」
「珠寶看起來非常昂貴,似乎有些眼熟,是不是秦驥早些年的愛物,好些年沒見被穿戴出來了。」
媒體記者們紛紛舉起相機拍照。
媒體在他身後議論紛紛,然而夏澤笙沒有聽見這些,他從踏上紅毯之時,便已經全神貫注,打算在今天接觸臻美亞洲大區沈英珍,讓他對九霄珠寶產生較大的興,在未來可以參與臻美珠寶中國加工廠招標會。
進入私人會所後,外面的喧囂頓時被隔離在大門之外。
精緻的展館和展館之間打通,西洋風格的建築中,陳列著價值不菲的珠寶,穿著華麗的男士女士們品酒欣賞,並私下議論。
夏澤笙周圍掃視了一圈。
秦勇帶著他那幾個常來往的狐朋狗友,在主會場的角落裡不懷好意地看他。其他人多數是在電視上臉熟過,沈英珍正在與來賓一一攀談。
他沒有猶豫,徑直向沈英珍走去,耐心等在一旁,直到沈英珍接觸完了幾位客人,面向他時,才客氣地自我介紹:「您好,我是夏澤笙。」
沈英珍對來的各位貴客都早就爛熟於心,聽到這個名字,道:「久聞大名?秦驥先生的事,我略有耳聞……十分令人惋惜。」
夏澤笙一頓,輕聲道:「我始終相信我的丈夫還活著,他還會有回來的一天。」
沈英珍眼神似有憐憫,卻沒再多說什麼,從一旁拿起香檳遞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