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归都是习武世家,倒也还算给殊剑阁面子,陈老爷子见到江怀雪和谢辞,也并未为难,反而是分外的配合。
“虽然还不知道幕后兇手到底是什麽人,但如今东蜀人心惶惶,我们也只盼着早日有个结果,还东蜀安定吧。”
陈老爷子满脸倦色,丧子之痛将他生生熬垮,乌青的眼中静如死水。
江怀雪安慰了几句,但还是不得不问到他的伤处。
“陈伯,陈景晗这段时间有什麽异常麽,他既然是去见朋友,他朋友那边可有什麽异常?”
江怀雪声音轻轻的,唯恐陈老爷子悲痛过度,“还请陈伯仔细回忆回忆,才好早日找到真兇。”
陈老爷子想了很久,最后还是摇头。
出事之前明明一切都如常,就好像那个兇手只是随即挑选了一人,没有任何征兆。
谢辞看向四周的院落。
“朝南的那间屋子就是犬子的房间,几位可要去看看?”
陈老爷子说着走过去开了门,“出事之后,里面的所有东西我们都没有再动过,之前官府的人也来查看过一番,不过说是没有什麽有用的线索。”
两人走进去,只见陈景晗的确是钟爱武学的,房间里除了各种功法剑招,还有各式各样的兵器。
“他也是几日前在殊剑阁买的剑,就是这一把。”
陈老爷子指了指旁边剑架上,“这把剑我们陈家也是找殊剑阁定了很久,才终于买到的,犬子很是喜欢,拿到后日日不离手。”
陈老爷子将手搭在剑鞘上轻轻抚过:“可惜啊,他都还没用几天,就再也用不上了。”
“节哀。”
谢辞叹息道。
白发人送黑发,终归是太残忍了些。
也不知当年他出事的时候,远在西岭山上的韩末是不是也这般悲伤。
江怀雪的目光很快落在了旁边的一个书架上:“这是……”
“噢,那是当年江湖第一高手谢承安的基础功法百式,是我们家景晗每日都练的。”
江怀雪记得,这是谢承安刚成为踏云门门主的时候所书,本是想当做门内弟子的啓蒙,只因他名气实在太盛,武林中人纷纷求之,后来便也遍布各处。
只是谢承安出事之后,就鲜少看到了。
谢辞的目光落到那册子上,若是在现在的他看来,这上面很多招式还是难度太大了,不适合入门,但当年年轻气盛的谢承安到底是有些年少轻狂,不肯将那些简单的招式放在眼里。
“我当年连这上面的招式都没有学完。”
江怀雪突然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