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样的喜怒不形于色在那赌徒看来无疑是最恐怖的,他根本拿不住谢辞到底是什麽态度,只觉得谢辞若当真怒极恐怕会下杀手。
“我,我这就滚!我这就滚!”
他连滚带爬的起身,头也不回的向外跑去。
谢辞转头看着旁边已经呆若木鸡的另一人,眼神依旧毫无温度。
“殊剑阁的人不愿意动手,是因为夫人心善,但我这人向来不喜欢废话,特别是对于本来就听不懂话的人。”
谢辞走向那人。
这赌徒眼看同伴被打那麽惨,哪里还敢跟谢辞动手?
他跌跌撞撞的向外跑去,在路过徐征的时候都打了几个颤。
谢辞这才回过头来,看向江怀雪,露出一个温柔的浅笑来:“没事了,进去吧。”
江怀雪这才从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过神来,她愣愣噢了一声,跟着谢辞走了进去。
那些闹事的人哪里还敢乱来,在为首的两人跑得不见蹤影后很快作鸟兽散,至于看热闹的人没有热闹可看,自然也很快散去了。
而江怀雪跟在谢辞身后走进院中,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有那麽一剎那,江怀雪恍惚间看见了十几年前的谢承安,他将迷路的江怀雪救下时,似乎也是这样毅然将她护在身后。
可是……谢承安跟谢辞不一样。
谢承安永远也不会露出这般森然淡漠的神色来,他从来不会这麽冰冷,哪怕是动手,也永远恣意张扬。
灵剑杀人(五)
江千仞从官府回来之后便唉声叹气,一顿晚饭吃得味同嚼蜡。
这麽几日过去官府不但对兇手毫无头绪,甚至外界的民愤也无法应对,这样下去恐怕又是一个难解的悬案了。
“爹,别担心了,早晚能查出真相的。”
江怀雪往江千仞碗里夹了些菜,但其实她自己都吃不下多少。
“对了,娘,阿姐怎麽这麽晚还没回来?”
江怀雪道,“得叫厨房再给阿姐準备些饭菜。”
薛怀摇头道:“你姐姐下午就已经回来了,只是她又不大舒服,就早早回屋歇下了没来吃饭,我已经让人给她送了些清粥小菜去。”
这麽一说,江怀雪才注意到沈渡舟也没在。
“沈渡舟出去了。”
谢辞看出她眼中的疑惑,“他已经替你阿姐看过,说是差了几味药,去城里各个药铺碰碰运气。”
只可惜沈渡舟的运气实在是不太好。
从下午沈渡舟出门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四个时辰。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街上的铺子也陆陆续续关门了,然而他找遍了东蜀城中大些的药铺,却都始终还差了一味药。
沈渡舟一脸疲惫的回到殊剑阁,江怀雪给他端了几个热菜来。
“怎麽样?”
谢辞是和江怀雪一道来的。
沈渡舟吃了几大口饭才终于开口回答:“其他的药都买到了,但偏偏就差了一味无论如何也不能少的药引。”
这味药不单是少有,甚至好多大夫可能都没有听说过,所以江怀月从小到大看过那麽多大夫,也始终未能遇到对症的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