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周景戎也有一大堆焦头烂额的事儿待处理,周家的事儿他拖到现在也没能直接下手。
虽说他十多前年就跟周家单方面恩断义绝了,但俗话说打断骨头还连着筋,风越跟周氏盘根错节的关系不是一朝一夕理得清的。
若非如此,王经理也不可能作为内鬼,明目张胆阴了他这么一大把。
何况这其中还关系他母亲的亲族利益,他不可能我行我素光顾着自己开心,而不顾他们的死活。
光看周氏近期的数据就知道他们有多灰头土脸,果然风水轮流转啊,周景戎暗爽之余,却没想好要让这风水转到何等地步。
不久他又得了个意外的消息,y镇的王校打来电话说有唐诗的消息了。
孽种
电话听到这,周景戎呼吸都急促了,“她……她现在在哪?y镇吗,不行,我现在过去看看……”
周景戎一边说一边已经开始招呼秦宇订了车票了。
“哎你别着急啊,我是说有消息,没说确定找着她了。”
王校长忙阻止他。
照王校长的说法,y镇压根就没唐诗这号人,通俗点来说就是周景戎当初遇到的人是真的,名字是假的。
难怪查遍学校的资料也没有这个学生记录在册,难怪他在y镇一连蹲了几个月,地毯式搜索也没找到这个人。
只是她一小孩儿为什么要报个假名呢?事后还滴水不漏。
周景戎冷静地回忆,“不对啊,当年除了名字,我们可是把学生的照片也翻出来比对过,学校里确实没有唐诗啊。”
“我要说的就是这个事儿,咱们y镇地小人更少,周老爷子当年捐的这个学校设施顶配师资一流,几乎包揽了y镇的全部学生,那会儿没在咱学校入学的孩子屈指可数。”
周景戎豁然开朗,“你是说……”
“没错,我前段时间查了查学籍不在咱们学校的女孩儿,结合你之前的描述,我们确实找到了这么个女孩儿,听说她现在也去深圳发展了……”
此刻,当初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牵着他小拇指奶呼呼叫他爸爸的小团子在周景戎脑中清晰无比,一时间,竟然呼吸都快了两拍。
周景戎听见自己的声音说:“有照片吗,最好是七八岁时候的。”
“就猜到你要这么问,这就发给你啊!”
电话挂断,手机嘟嘟传来了两条王校长的短信。
周景戎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唐诗。
周景戎心一横,点开短信一看却傻眼了。
杨敏娜?!
时隔多年,照片并不十分清晰,周景戎对奶团子的相貌记得也不那么真切了,这么一看,还真挺像那么回事。
地点对得上,年龄对得上……
这么一说,去年过年他上陆初家住,还看到了许多杨敏娜存放在陆初家的小时候的小裙子,仔细想想,那些裙子是挺眼熟……
卧槽,不是吧,唐诗真是杨敏娜?杨敏娜就是他那天使般的女儿?!
夭寿了,他之前竟然还为了陆初跟杨敏娜争风吃醋过!周景戎觉得跟这消息一比,当初在摩顿岛被陆初上都不算刺激了。
不对不对不对,唐诗的家庭环境乱得像锅粥,而杨敏娜父母双全其乐融融,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家暴,把孩子打得青青紫紫不能见人的家庭。
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得找个合适的机会验证一下。
很快一通电话打断了周景戎千变万化的脑回路,周景戎捞过手机一看,仿佛被人兜头浇了一桶冰,连对“唐诗”
的热情都瞬间凉了下来。
电话那头的周立峰跟个火药桶子似的,怒不可遏,“周景戎,你究竟做了什么好事?!”
“您老这还龙马精神的,我能做什么好事啊?”
周景戎嘲讽一笑,他可还什么都没做呢,这就找上门来了?
周景戎早在十多年前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显然周立峰也熟知儿子的秉性,到底是商界的老江湖,语气很快就和缓了下来,甚至带着些讨好,“陆家那个事儿,都是景明那孩子年纪小不懂事一时糊涂,你是大哥,你和他计较什么?何况,这事儿我和家里其他人全都不知情,你怎么能帮着外人对自家生意下狠手呢?”
“呵,笑死我算了。”
周景戎白眼都要飞出去了,“这事儿你不知情?真当逗三岁小孩儿呢,别的我就不说了,王经理再怎么说以前也是跟着老爷子打江山的,若没有你授意拉拢勾结,王经理能搭理周景明那个废物?
“哦,就算是他一个人干的吧,那他做这些事儿的时候您老怎么没提醒我是他大哥?他勾结王经理对我的资金链下手,与陆家沆瀣一气加速风越的破产最后坐收渔翁之利,您知道这一切要是做成我会是个什么下场吗?现在来跟我说什么手足亲情?麻烦你领着你的好儿子们一块儿去做个开颅吧,看看里面到底装的什么垃圾玩意儿!”
周立峰倒没觉得自己理亏,就是迫于逆子的淫威,不得不将语气放软了说:“不管怎么说,你都姓周,当初若没有周家的资金注入,没有周家的帮衬,你现在的风越又哪能蒸蒸日上?退一万步讲,景明就算真做错了点什么又能怎么样,风越要是后继无力真把股份抛售出去了,那我们姓周的人人都还要占一份,景明这么做有什么错?何况你现在不是没事吗?!”
即便深知周立峰为人之恶心,此刻周景戎还是快吐了,他也是脑残了才会接这通电话。
可以说周氏的整个经济命脉现在都掌握在周景戎手中,所以周立峰才不得不勉强维持两分表面的客气,不过他平日可绝不会主动招惹他这个逆子,莫非周氏真出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