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没出息的样让刘念皱了眉,她又揉了揉眼睛,转身看向跟木头似得习望,“走不走?”
他的脸色几乎可用五彩缤纷来形容,最后咬牙吼了声,“你他妈疯了?”
下一秒猛地背起刘念就往外冲,不怪他这么激动,站背后时那张是没看见,成正面后那满脸的血怎么怎么要挂掉的意思,我靠,一个人的脑袋能出这么多血?
他边跑边想,这人不会就这么一砸砸成傻子吧?
穿着黑西装的领班经理到这时才赶过来,见着习望正要问什么,结果人风一般直接掠了出去,连给他张口的机会都不留。
刘念的头很晕,血还在不断哗哗的往下淌,习望白色的衬衣领子都给染了个遍,连脖子上都落了些,她拿袖子动作迟钝的给他擦了几下。
习望急道:“你干嘛呢?”
“擦血!”
她抬眼看视线范围内毛茸茸的后脑勺,“血到你的脖子上了。”
“你管血流到哪了,你他妈倒是按着伤口啊!”
习望气急败坏的在前面吼着,“你够狠,你他妈真够狠,你当自个脑门是石头呢?啊?抡起瓶子就砸,还他妈砸那么利索,你痛觉神经有问题是吧?”
刘念趴在他不算宽厚的背上,缓慢的闭了闭眼,轻声道:“没事,这点小伤没大碍。”
☆、第32章倒V三年(五)
背着个伤患连个车都打不到,就算有空车过来了,见着两人血淋淋的模样也是眼一闭直接开了过去,习望累的直喘气,外加诅咒那些没人性的出租车司机。
最后硬撑着把人背到了医院,把刘念放到救护病床上,才看清她整张脸都被血糊住了,模样看过去就跟去了半条命,习望背上也是黏糊糊的一片,他腿软的跪坐在了地上,拿拳泄愤似得狠狠揍了几下地面,才又起身跟过去。
缴费、做检查、缝针、最后挂点滴,一轮忙下来刘念已经睡死过去,他也是筋疲力尽的瘫倒在一旁,好在也就模样看着可怕了些,实际并无大碍,修养段时日就没什么大问题。
无缘无故出了这么个糟心事,习望烦躁的直揪头,却不知道该说刘念什么好。
没多久赵成杰也来了,手上拿着一叠钱,是习望这个月的工资,扣了奖金还有工作服的钱,明天就不用去上班了。
习望挥了挥手,无力道:“你拿着吧!”
赵成杰直接把钱塞进了他兜里,习望皱眉瞪着他,“你干嘛?我叫你拿着你就拿着,什么时候了还矫情成这样?”
赵成杰按住他要掏钱的手,摇头,“你自己也要生活,别总是拿到钱就给我,再说你朋友现在受伤不是也要用钱呢?你自己拿着吧!”
习望身上每天带的钱从来不过三位数,今天刘念的治疗费用还是从刘念口袋里掏出来的,好在正好够用,不然还得想着法去别人那借钱。
他闭了闭眼,没再坚持,只道:“回去吧,赵云一个人还在家呢!”
赵成杰看着他身上的一片狼藉,又转头看床上沉睡着的刘念,有些不放心,“真没事?要么我还是留下来,小云一个人反正也习惯了。”
习望抬腿就给了他一脚,“叫你滚就滚,哪来那么多废话!”
赵成杰踌躇着犹豫不决,还要说什么的时候被习望一个瞪眼给堵了回去,最后终于转身走了。
后半夜的医院人很少,四周安静的仿佛能听见自己轻缓的呼吸,他蹙眉闭着眼试着休息,但今晚闹了这么一出实在静不下心来。
正郁闷的时候,原本应该熟睡的刘念突然睁了眼,开口道:“为什么要把钱给赵成杰?”
习望猛地睁开眼,对方眸底清明一片,没有丝毫刚醒来的迷茫,“你没睡?”
“嗯,点滴挂上后不久便醒了。”
她看着上方正一个一个冒泡的点滴瓶,又加了句,“我很少睡的沉。”
习望瞪了她半晌转开视线,刘念又问了遍刚才的问题,他烦躁道:“不该管的别管,现在害我丢了工作你最好安分点。”
“丢了工作最好,赶快去上学。”
习望面色一冷,“我从来不知道你是这么多管闲事的人,还管的挺彻底。”
刘念扯了扯嘴角,“我也为自己感到惊讶!”
点滴挂完后习望背着刘念回了家,而她想要的答案最终没有从习望口中套出来。
因为受伤刘念特意向酒店请了三天假,至于习望虽然丢了工作却依旧白天晚上的朝外跑,忙碌的和之前没有区别。
刘念没再跟着他,而是去了另一个地方,低矮的小平房,错落的院子,和习望那个有一拼。
她敲了敲院门走进去,院子里除了一条小凳子和配套的小桌子外什么都没有,东西少的不像话,里面的房门开着,她朝里走了进步,房内率先出来一个人,一个小孩,还是个眼睛有问题的小女孩。
手里拿着根木棍点着地往前走,时不时侧下头似乎在感应外人的气息,“是谁?”
声音糯糯的,看身形她的年纪也就十来岁的样子,刘念疑惑道:“小朋友,家里没人在吗?”
“你找哥哥吗?哥哥出去工作了。”
小孩很瘦,尖尖的下巴倾斜着,脸上带着些许疑惑。
刘念想了想,问道:“你是赵云吗?”
小孩脸上的表情更疑惑了,“你认识我?”
刘念点头,意识到她看不见后开口道:“嗯,我是习望的朋友,最近住在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