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望漂亮的五官透着生生的疏离和厌恶,下一秒踢了呆的赵成杰一脚,吼道:“还不走!”
两人就这么推推搡搡的走远了,赵成杰时不时转头望刘念一眼,似乎还和习望说了些什么,对方无动于衷。
刘念站在原地抬头看了眼漆黑的夜空,黑乌乌的一片只剩半个月亮高挂着,城市的夜真是越来越不清爽了。
她一个人缓步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到家的时候院门大开着,堂屋里的照明也还没熄灭,却没有看到习望的影子,想来应该是睡了。
进了屋,往角落瞟了眼,果然在那缩着,天气渐冷,少年依旧只盖着条薄薄的被子,看过去并不能十分保暖,刘念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屋。
次日刘念趁午休时间去市买了两条棉被,晚上下班后则依旧去酒吧呆着,习望变化太大,性子太倔,她还没想到有什么好办法能劝服他,只能这么干耗着。
对方自然也知道她来了,只是这次直接选择了无视,连个眼神都没投过去。
而回家后见着地铺上的棉被也只是嘲讽的勾了下嘴角,并无多大反应。
这么不冷不热的过了几天,两人沉默着各自坚持着自己的做法,仿佛各自拉着一头橡皮筋,越拉越紧,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崩断。
刘念有时想,按着他现在的性子没把自己赶出去,以及算仁慈了。
在酒吧工作免不了被人拿来挡酒,习望的酒量已经练得很好,这晚和往常一样被一间卡座里的顾客给留住了,男女老少皆有,看得体的着装应该是白领阶层,但要记得一句话,人不可貌相,越是道貌岸然的人玩起来越是不要命。
习望连着已经被灌了好几瓶,身上也被旁边一个老女人掐了好几把,但看在胸前不少的小费他忍了。
只是他能忍不代表另外的人也得忍,这里离吧台不远,刘念坐那已经看了好一会,位置正巧在最中间,光照相对好一点,习望在做什么一眼就能看清。
刘念揉了揉额头,心底满满的都是无奈,过了很久不见人有出来的意思,最终起身走了过去。
一帮上了年纪的女人见着习望那张漂亮脸蛋就想使劲折腾他,看人难受的五官扭曲她们才兴奋,习望扫了一圈各人脸上的疯狂表情,眼底浓浓的都是掩饰很好的厌恶。
陪一老太婆玩深水炸弹,习望眉眼嬉笑着正要喝的时候被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插了进来,爽快的夺了他的杯子放到玻璃桌台上,刘念冷眼看着他,“够了,别喝了。”
气氛凝滞了下,随后旁边一群人就不满了,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起了身,指着刘念嚣张道:“你他妈谁呀?要你在这多管闲事,信不信叫你出不了这门?”
刘念看了眼他快被肚子撑破的白衬衫,又转到对方明显喝多了的肥脸上,冷淡道:“他还小,不能喝这么多。”
中年男人拿起一个杯子往地上一砸,“他妈不能喝来这干毛事?既然有脸来这上班今天他妈就得喝,不喝你们谁都别想好过。”
另外有几个人已经开始嚷嚷着要他们叫经理,场面一时有些混乱,习望反应过来后开始在那赔笑说好话,边推搡着刘念叫她往外走。
刘念没动,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你走不走?”
习望脸都青了,这么一闹这个月奖金算彻底泡汤了,钱没了也就算了,现在就怕这几个顾客弄些要命的把戏出来耍他们,估计想走也没那么容易。
想到这心底的烦躁劲便越猛,推了她一把,吼道:“你赶紧离远点,别多事!”
他是怎么都没想到刘念能闷头闷闹的冲过来。
中年男人听见了,拿手指着刘念,不善道:“谁说她能走了?我告诉你们,今天老子的好心情都被你们给毁了,自个说吧怎么赔!”
说完歪头点上烟,一副不准备善罢甘休的模样。
习望弯了腰,指着桌上的啤酒瓶,“您看我把这些都喝了怎么样?她没见过世面,什么都不知道,您别跟她一般计较。”
“你喝的还不是老子给的钱?”
他踢了下桌子,“你他妈想亏死我啊!”
刘念一把拉住又要说什么的习望,往前一步,盯着对方,“那你想怎么样?大男人说话爽快点。”
对方冷笑了声,怪模怪样的吸了口烟,随着烟雾的涌出,他道:“今天大爷让你们爬着出去,不爬就摁着你们爬出去,看以后你们还怎么嚣张!”
刘念死死拽着要动作的习望,扫了眼一旁敢看好戏的众人,突然拿起一个满着的啤酒瓶,“爬着出去多没意思?给你看点更有的。”
说完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抬手便往自己脑门上砸了过去,她这举动太突然,谁都没反应过来,等回神的时候哧哧哧冒着泡沫的啤酒已经散的到处都是,伴随着几声尖叫,刘念的额头光荣的破了个口子,她晃了晃身子站稳,满脸都是黏黏的啤酒,还有掺杂着的红色血液。
灯光迷乱中,那张原本还算清秀的脸顿时可怖的比鬼更甚,对面的胖男人愣了,他怎么都没想到一个女人能干出这么件牛逼事来。
刘念抬手抹了把脸,那表情就跟去厕所洗了把脸似得,眼睛直直的盯着对面僵硬的男人,“满意了吗?”
对方低骂了声,随即慌乱道:“我可没揍人啊,都是她自己弄的,你们给我作证,等会一定要给我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