綏綏忙轉回頭去,他卻死死鉗著她的臉,迫使她看向鏡子,看著他的手指慢慢在她的腿心艱難滑動,他附耳低笑:「你不瞧著怎麼成?咱們一起瞧著,不然回頭綏綏又說,我欺負了你。」
他動作很輕,可是手指瘦長又冰冷,指腹生著薄繭,因為手指纖瘦些,少了脹痛,反倒讓快意更突顯,又不足以紓解。
綏綏像被小蟲子啃著骨頭,在他懷裡扭動發抖,嘴唇都咬破了,還是漸漸呻吟出了聲。她看出這不過是另一種折磨——
他不必負責的折磨。
這個狗東西!
綏綏彎起腿踹他,想要逃離他的懷抱,連滾帶爬去拽榻邊的襦裙,卻被李重駿輕而易舉地拉住了。他溫柔地明知故問,
「又怎麼了?我又得罪你了?」
「你……啊呀——」他的手指又滑進來,毫不費力氣,綏綏眼圈兒都紅了,「你到底要幹什麼!」
李重駿自上而下注視她的臉,呼吸意外的沉重:「說你喜歡我,說。」
綏綏怔怔:「……什麼?」
她驚訝又牴觸的神情被李重駿看在眼裡,簡直像一種譏諷。
他無奈地嗤笑,也不再說話,只是一手倒扳過綏綏的臉來,吻了下去。
綏綏奮力掙扎,可是他的唇舌愈纏愈緊,手指越抽愈快,她聽見嘖嘖水聲,卻分不出來源哪裡。
他抱著她跌回鏡子前,於是銅鏡忠實描繪出了她的潮紅與顫抖。鏡子裡他仿佛正襟危坐,漠然看著她,審視她……綏綏掩住臉哭了起來。
起初是裝著哭,卻愈發真的傷心起來。
終究還是這樣。
她知道李重駿喜歡同她睡覺,不僅喜歡,還只許她和他一個人睡,提起她從前的事,總是要生氣。
他把她當成什麼呢?是禁臠,還是玩物?
從前她不喜歡他,所以不在意,可是現在。
她以為經歷了那些生死攸關的事,會有些不同,可是現在。
李重駿仍望著她。
他的臉色不怎麼好看,袍子底下硌得綏綏很不舒服。李重駿也一定很不舒服,可他看著她掉眼淚,一句話沒說。
他走了,好些日子都沒再來看她,也許他又生氣了。不過據宮人說,太子殿下近來忙得很,連東宮也不常回來了。
綏綏本想提一提翠翹的事,只憂愁沒有機會,可過了一段日子,卻發生了兩件驚人的事。
頭一件,就是翠翹被送進了東宮來。
是了,綏綏萬萬沒想到,她還沒和李重駿提起,李重駿反倒打發人先把翠翹接了來。
翠翹仍是滿臉的病容,人卻是清醒了,綏綏說起她曾偷偷去看過她,翠翹卻說她都曉得,阿武都已經告訴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