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时钰正在擦拭我的眼部,我的睫毛不安颤着,语气突然沉下:“告诉我,时钰。”
我明白这股不安来自什么。
自卑,羞耻,疑心,所有不好的一切。
这些,永远不会消失,不会沉寂,它将陪伴着我不朽,直至没有我。
“噩梦又什么时候开始做的?”
时钰摊开纸巾,上面掉了四根眼睫毛。
她的眼睛盛着笑,却又不像是很好笑的样子,安静注视着我,这样子,就是逼我回答。
我拿过那张纸巾,叠好,扔进垃圾桶。
“问你话呢,江淮然。”
“你上班之后。”
“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也没用啊,你又不关心我。”
时钰打了我一巴掌,这次很重。
可我,很开心。
我是故意这样说的,因为只有这样,时钰才会在这一刻,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她说:“大清早你什么病。”
时钰知道我在作。
我低着头,走近她,靠在她很软的肩窝里,道:“噩梦也不是我能控制的,你打我也没用。”
“那起码得告诉我,”
时钰抬起我的脸,点着那处卧蚕:“看,有黑眼圈。”
我都照过镜子了,还用这个骗我。
时钰好幼稚。
“江淮然,你对我有膈应。”
我立马否认:“才没有。”
时钰低头扫了我一眼,音色散冷:“你每天五点起来洗漱打扮,再躺回床闭眼到我起床,不累吗?”
我仔细审视时钰的神色,一旦有什么不对,我会立刻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