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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兄弟相见不相识(第1页)

张简修归心似箭,一家日夜兼程,沿长江逆流而上,经过二十余日终于抵达了荆州府,弃船上岸后驾着马车就急匆匆的往荆州府赶。

这次回乡,沈玉飞说出于对太岳公的敬意,送了大量的礼物,整整五辆大车!加上华夏商业公司派了个商业团队过来考察,华夏保安派了二十来人护送,整个豪华车队让张简修居然有了衣锦还乡的感觉。

入城的街道还是一如既往的狭窄、拥挤,这让车队费了很长的时间,坐在车中的张简修根本不以为忤,而是怀着忐忑的心情望着两边的店铺,听着熟悉又陌生的乡音。

张简修在江陵的时间不长,从小被父亲带到了京城,江陵只在爷爷和父亲过世的时候才回来呆过一阵子,而那两个时间都没能让张简修好好浏览过自己的家乡,而这次回来他自然是不走了,而重润一家子则会根据各自的工作安排自行选择。

高大的荆州城墙出现在了张简修的眼前,正是夕阳西下之时,斑斓的城墙投影在护城河上,好象诉说着这座城市古老的历史。荆州东门叫寅宾门,上有一城楼曰宾阳楼,进入瓮城后更显得城墙的高大。

张家老宅就在东门边上,张简修从入城开始就从车上下来,循着少年时的记忆慢慢踱向大街。左转后就看到一片宏大的建筑,这就是张家老宅了,站在门口,张简修感慨万千,四十年离家路,今天终于回来了,离家时的那一幕幕又涌了上来,凄惨的哭声仿佛就在眼前。

张家已经很破败了,门口原有的两个大石狮不见了踪影,斑驳的大门诉说着世代的兴衰,张简修有点害怕,不知道里面是一个什么情景。

“吱”

的一声,小门打开,里面出来了两个人,一个瘦削的老人和一个年轻人,短襟打扮,肩上找着锄头,显然是要去干农活。张简修正了正衣襟,走上去行了个礼,问道:“这位老丈,请问张家是住这里吗?”

那老丈抬起了头,看了看张简修,忽然一种熟识的感觉涌上了心头,张简修愣愣的看着那老丈,儿时的记忆喷涌而出,大声喊道:“允修!”

张允修也是愣愣的看着这个老人,蓦地抛掉了肩上的锄头,快步上前拉住了张简修的手,哽咽着叫道:“四哥!”

张简修的大哥在事变中自杀,大嫂毁容后养育大了儿子重辉,不过重辉早故,留下了长房嫡孙同敞,二哥和六弟下落不明,三哥张懋修被配到充军到山西边镇,去年返回。五弟避难在岳家,也是去年返家。

三兄弟互相诉说衷肠,有泪有笑,当晚抵足而眠。张懋修曾贵为状元,但经过四十余年的艰苦求生,早已没了当初挥袖斥方酋的风意气,现在唯一牵挂的就是为父亲正名,为子孙谋职,他在边疆一直在收集父亲的遗作、文集,目前已编辑成册,可惜无书商愿意行。不过这在张简修来说并非难事,商务印书馆可以很轻松的办到。

第二日一早,全家去往父亲墓前上坟之后,张简修打张同敦和张同敏立刻出前往应城寻找六弟,而张重润夫妻则暂时留在江陵,照顾老父生活,同时也为华夏公司在江陵的业务提供支持。

张宝儿很得卢艳芳的器重,已经在华夏银行实习过一段时间,此次临时被委任为荆州支行的行长,负责荆州支行的组建。她是一个风风火火的姑娘,第二天跟着华夏商业公司的吴大奇一起去看场地。

张宝儿大伯的儿子张同敞一直呆在江陵,这次就带着吴大奇和张宝儿一起去考察整个城里的商业环境。荆州城最繁华的地方却是南门和北门,南门外是渡口,而北门则是往北的交通要道,百姓自在两门附近设立了集市,不过南门集市主要以大宗商品为主,尤以粮食为主,此时的江南商业达,百姓大量种植桑棉,粮食反而不能自给自足,大量粮食需要从湖广调运,而坐落在交通要道的荆州自然成了很多大粮商的收购基地。

而北门俗称柳门,是官员士绅北上的主要通道,聚集了大量店铺,售卖各种货物。听了张宝儿和吴大奇的诉说后,张同敞认为商社和银行开在北门附近比较合适。

张同敞显然平时也常来北门附近的商业街-三义街,熟悉的找到了一个牙行,一个牙人迎了过来,问道:“几位官人不知有何买卖?”

张同敞介绍道:“这几位是南直隶来的商人,想买一座大一点的房子,不知最近可以售卖?”

那牙人说道:“小人黄金贵,正是卖房子的中人,不是小的吹牛,在这一带所有的房子小的都了如指掌,不知官人想要什么样的房子?”

先让张同敞出面是因为乡音,可以减少牙人的投机心里,具体的谈判还是吴大奇出面。

吴大奇向前拱手道:“这位黄大哥,我需要你手里最大的房子,还要临街,不知黄大哥手里可有?”

黄金贵眼睛一亮,看来是个大客户,当下说道:“倒是有一套正合适,总共占地八亩,三进2o间房,还有一个大花园,侧门正对着三义街,原本是一个安庆的一个茶商的院落,但最近他家中出了事故,人赶了回去,就留了个管家在这里,急着要出手,要价也不高,3ooo两。”

吴大奇说道:“黄大哥最好再给我们介绍几套,也好有个比较。”

黄金贵倒也不奇怪,翻过贴书,仔细看了看,又介绍了另外两套,不过显然从他的介绍里没有第一套好,价格也相对便宜。

当下黄金贵带路,先去看了第一套。果然正如黄金贵所说,这套房子不管是地段还是大小都符合办商社和银行的要求,特别是一大段临街的围墙如果拆除,可以建很大一部分的临街商铺,张宝儿和吴大奇对视了一眼,均觉甚是满意。

当下把那管家叫出,商谈价格。不过那管家咬死了低于29oo两不卖,说这是主家的底线。吴大奇看了张宝儿一眼,见张宝儿点点头,当下说道:“可以,不过你们是否收银币?”

那牙人一愣,倒是那管家说道:“官人可否让在下一观?”

吴大奇从袖中掏出一枚银币递了过去,只见那管家熟练的把银币个手指一夹,吹了一口气,放在耳边听了片刻后,笑着说道:“东家曾给我看过这种银币,说是在淮杨苏等地这种银币甚是流行,官人用这银币付款自是可以。”

张宝儿心中窃喜,原先还怕这边路远,银币的推行还得费一番功夫,但想来有这牙人宣传,估计可省事不少。果然黄金贵也接过银币看了起来,如此精美的银币显然看起来要比碎银可靠不少,他也学着管家吹了一下,放在耳边,果然能听到嗡嗡之声,嘴里啧啧稀奇,拿着不舍得放下。吴大奇故作不见,只与那管家闲聊着,跟着的一个护卫回去取银,看着时近中午,护卫一时也不得回返,于是请众人到酒楼吃午饭。

席间,那管家有意无意的打听吴大奇他们的来历,吴大奇倒也不隐瞒,自说乃是准备开个商社,卖百货。那管家也听不明白,吴大奇倒是说道如果他东家的茶叶好的话可以到商社里寄卖,当然也可以以优惠的价格供货给商社。那管家听了这种商业模式后也是很感兴趣,连连追问细节,并说回去后一定跟东家禀报。

当吴大奇拿出银币和铜钱结算饭钱的时候,也是多亏了黄金贵的解释,不过也是基于银币的制作精美,本身可信度就很高。

在去了衙门把房地契更名后,这桩交易算是正式完成。黄金贵心满意足的拿着到手的十六个银币,心里乐开了花,这么容易的交易巴不得天天都有才好,这样的豪客黄金贵自然是要巴结一下,当下对吴大奇表示如果后续有什么需求可以找他。吴大奇倒也不跟他客气,让他去找一些田地,他可以出优惠的价格而且如果原先的地主人愿意,还可以种他们原先的地,不过只能拿一定的报酬,地里的所有产出都要归商社所有,当然最好的地要大一点或者几块地能连成一片。黄金贵拍着胸脯答应下来,最近两年天气不好,朝廷又征得多了些,乡下可有好多泥腿子过不下去了,卖身为奴的也越来越多,只要花点心思这田地还是很容易找的,而且这吴管事说了,找到五亩地给一个银币,这样天大的好事那可不是天天能碰到的,他的心思活泛开来,想着怎么找人去多找些田地,连吴大奇他们走了也不知晓。

张宝儿和张同敞回到家中,就被几个长辈叫了过去。张家现在只余下十顷地,原本家中只剩大嫂和同敞过得还算富足,后来张懋修、张允修回来后日子就紧巴巴了,这下张简修一家又回来,这日子可就难过了,几位长辈琢磨着把大家召集起来商量家族后续的生计问题。

张居正虽然平反了,但皇帝并未恢复几个子女的官职,张懋修虽然贵为状元但现在也只不过是一介平民,而且四十年的风尘张家的后代也都抛掉了书本,至少目前的同字辈是不可能再去科举了。张懋修跟张允修都是忧心忡忡,倒是张简修毫不在意,他知道只要华夏公司在这里能够立足,那肯定会照顾着张家,至少李国庆对自己父亲的评价很高,称其为“宰相之杰”

,并一再表示肯定不会坐视张居正的后人穷困潦倒。

而且以华夏公司之能,这十顷地每年能收个15oo石稻谷,也值个6oo两银子,至少衣食肯定是无忧的。当下对着兄长和弟弟说道:“重润跟我说他想弃文从商,为华夏公司做事,而同敦和同敏会去参军。如果各位侄儿有意,也可以在家读书,传我张家衣钵。”

不过似乎经过抄家之祸后,众人对做官已不再感兴趣,最后还是同敞被公推出在家读书准备科举,其余人均准备从商和务农,几位老人则在家继续整理父亲文集,尽量在有生之年把父亲的遗作刊之于众。

而千里之外的李炳福也见到了自己的爹娘,母亲抱着儿子大哭,而李斌也是红着眼眶,等上学的五女、小妹回家后,一家人围着桌子一起吃着晚饭,说是桌子,其实就是由一块木板架在两块石头上,不过好歹能摆放饭菜,不至于象一些人家那样就蹲着吃饭。

看着二子在谈着辽南的事情,李斌觉得家乡好象已经离自己非常遥远,这里才是自己的家一样。今年收了两茬稻子,夫妻俩又开了三亩地,累死累活的,但收获真是不错,总共收了近两百三十石稻谷,前两天刚刚晒好,华夏公司的人就买走了两百石,本来还可以再卖点,但李斌还是留下了二十几石,虽然也知道一家人怎么吃也吃不完,但看着房子里堆得满满的粮食总归心里会感到踏实。

至于拿到手的八十两银子,除了想翻盖一下房子,买点家俱外,留着明年买化肥之外,剩下的想给二子说一门媳妇。大子现在在建奴那里,也不知道能不能存活,三子又参了军,二子怎么也得留在这里传宗接代。

看着小妹叽哩呱拉的说着学校里的趣事,二子也说一些在长生岛给华夏军做活的事,李斌的脸上不禁露出了笑意,虽然劳累了一年,但看着终于有子女在身边的感觉让他的心里轻松了一些,就是不知道大儿和三子怎么样了?

正在此时,外面匆匆的脚步声打断了李斌的沉思,只见老林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叫道:“老李,你家三子被选中去辽南打仗了,这是他给你写的信还有他的存折,部队托人给带回来的。”

李斌一下子愣了下来。

此时他的三子李炳?正在沉默的收拾行装,团长在动员会上回顾了建奴在辽东的罪行,辽东汉民的悲惨遭遇,号召大家踊跃报名参加收复辽南的战斗,记忆中的在老家的遭遇又涌上了心头,李炳?毫不犹豫的报了名,当然其实他们连的所有人都报了名,十几岁正是热血澎湃的年纪,没有一个少年人抵抗得了那种拯救世界的冲动。

最终李炳?所在的第一团二营被选中参加辽南战役,时间很紧,今天就要坐船出。李炳?简单的整理好行装,默默地跟在班长后面集合出。

根据班里的老兵说道,本次去辽南的有两个团,过5ooo人,据说海州那边还有人加入,应该也不少于2ooo人,本次战役华夏军总共有接近一万人,这是华夏军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军事行动,想想都让人激动。

李炳?在台湾已经训练了半年,平时训练很刻苦,不管是身体还是作战技能都提升得很快,特别是最近用上了天启二式之后,他的射击成绩也是稳步提升,甚至快赶上了班长的水平,不过他也不敢懈怠,班里的少年都是争强好胜的主,一不小心就可能被越了。

集结的部队慢慢跟其他部队汇合,看着长长的队列,让李炳?心中隐隐的担心也烟消云散,有这么多的战友,有着班长说的华夏军自成军来战无不胜的战绩,背靠着这个强大的集体,似乎前面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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