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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戒心差（第2页）

暗牢里，一群娄兮兮的女子跪成一排，垂头看膝下潮湿冰冷的地面，身子随前方一下一下手指轻叩条案的细响微颤。许久，那声音突然停止，四周瞬间死寂。

“你们不是穷苦人家的女子。所以，你们是什么人？”

纪寒舟坐在条案后，睥着台下衣衫褴褛，乱污容的一排女子道。

台下并无动静，纪寒舟两指轻挥，南沨倏地拔出长剑，搭在一个女子的肩膀上，宽剑利刃碰在那人细嫩的脖颈上，立时有点点鲜红液体从皮下渗出。

纪寒舟从案后起身，缓步下来，踱步一排女子跟前，突然在一个女子面前蹲下来，伸手从袖里摸出一把金鞘匕，抽出刀刃，耀眼的寒光晃在他狭长的眼眸上。他一转刃，刀尖挑起女子垂在身侧的手，见那手指甲干净，肤质细滑。他沉沉道：“这手养得不错，”

他放下女子的手，冰刃一转抬起那人下巴。

女子抬头，见她乱下面容光滑细腻，不饰钗裙也难掩其娇婉姿态，一点不似下户人家之女。

“生得如此可人，做大户人家的姬妾都绰绰有余，怎么想的要卖身去做个粗使丫鬟？”

女子听道这处时身子不由瑟缩了一下，纪寒舟似也感觉到了异样，他站起身来，用刀尖挨个抬起所有女子面容端详，个个都生得一副好皮囊。

“长得不错。可惜是些哑巴，即便收入我房里也必定无趣。南沨，你不是喜欢杀人吗，这些人送你了。”

南沨语凝，他什么时候说过喜欢杀人这话了。

”

大人饶命！“那个被南沨长剑架脖子上的人扑通跪地，哭声道。

”

有价值的命自然是要饶的，你有什么价值？“纪寒舟道。

褴衫女子正了正跪姿，道：”

奴原是城中显贵人家的艺伎，只因不小心得罪了主家贵客，就要送去做营妓，今天就要被送走。可晌午时，关押我们的院里突然来了一人，他将我们带出院交到牙婆手中，那牙婆又将我们带到西市上，还说若能被一个清瘦高挑的女子买走，就不用去做那生不如死的……营妓。“

”

为什么是清瘦高挑的女子，本官出了一锭金，那牙婆为什么不卖？“纪寒舟问。

”

奴不知。“

纪寒舟把匕插回金鞘，问：”

南沨，那牙婆在何处？“

南沨转身往阴暗角落一指，道：“那老妇实在聒噪，被属下打晕了。”

纪寒舟没回头看，“把这些女子放了，把那老妇捆了丢应府门口去。”

“哪个应府？”

南沨问。

纪寒舟瞥他一眼，“你说呢？”

纪寒舟提步准备离开，忽闻身后一女子喊道：“求大人收下奴婢姐妹，奴婢们必当尽心尽力服侍大人。”

说着人就爬到纪寒舟脚边，扯住他袍角。

纪寒舟止了步，冷声道：“手和衣服只能留一样，南沨，你看着办。”

“大人的衣裳价值百金，可地上的人……”

南沨话还未说完，就见拉住纪寒舟袍角的手急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