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府。
装点华美的屋里灯火明亮,精致妆桌上的弦纹瑞兽铜镜里,照出一着中衣的美妇人正侍候应然束起头,戴上梁冠。
美妇抚着应然鬓角道:“老爷,妾看你又多了几根白。”
美妇人正是应府当家主母,应相辉的生母——秦婉。
应然道:“你若能叫那逆子争点气,我这头许能少白点。”
秦婉别簪的动作一顿,下巴微抬,长吸了一口气,不冷不热:“知道了。”
就在这时,家丁跑进院,快进门时急忙收住脚步,站在入门处禀报:“老爷,不好了。”
应然脸色一沉,斥道:“何事?一大早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家丁回话道:“方才小的开门去备马车,就见一老妇被人捆成粽子丢在咱们府门口,好像是城西的李牙婆。”
应然抬起双臂,让秦婉给他穿上朝服,略一思索:“这种跟府上无关的人,你们自行处置便是。”
家丁领命离开后,秦婉娴熟地给应然整理袍子,间隙,她有意无意地说:”
老爷向来待人温和,怎么会有人绑人丢咱们府门口?”
“这一府上下不都是你在打理?”
应然冷脸道。
秦婉一双幽如深潭的眸里强挤出一丝恭谨,“老爷说的是。”
应然出门前,去了趟书房。他负手站在书房中,对着空荡的屋子轻唤:“来人。”
顷刻间,一个黑影从角落里显现出来,抱拳道:“大人。"
应然道:“我让你盯的人可有异样?”
“据属下多日探察,那个纪寒舟似乎跟新来的应将军不熟,不仅不熟,还有些私怨。”
“私怨?他俩能有什么私怨?”
应然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