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邑笑道“自主公前日于庄园言说那一场,众人无不敬服者,更兼我等依主公吩咐,饱与粮米,宽严相济,众人皆用心做活计,是以我与镇岳方敢将日常管交予赵筑,使其代管一日。”
桓楚点点头,笑道“主公莫看赵筑只是个匠人,脾气却不小,且不是个好相与的,也是颇有手段,况那日这赵筑也闻主公言语,故于管教此些人方面,亦颇有所得。”
钟衍点点头,王邑又从怀中取出一份名册,“主公,此流民之名册也。”
钟衍接过来一看,名册上皆是众人名字,只是这名字有的还算是名字,有的则连姓氏也无,只用贱名来替代。
王邑见钟衍看的入神,微一沉吟,“主公,邑得主公前日所教,已知错漏之处,改换心态以对那季诺,果有所得。”
钟衍笑着点点头,“既如此,便无事也,如今我等需为,便是练武习文,尤其是射术,我等需着重习之。”
二人皆躬身称“诺”
,钟衍将名册交予王邑,二人再拜而去。
待二人离去,钟衍一把抓起一把弓,将一箭拔去箭头,弯弓搭之,一把拉满,瞄准十数步外的青铜器皿,微微眯眼,瞄准了良久,方才撒开手,只听“当”
的一声。
钟衍望着仅是箭杆便可插入实木桌中,一边惊叹自己的力道,一边惊叹自己的准头,不由得长叹一声,“莫非我不擅射?”
却说韩肥身体渐愈,伤口皆已结痂,补药也不知进用了几多,近来已然能起身行走一二,众多医匠也言如今韩肥身躯无恙,当尽量多活动几分,促进血脉奔涌。
韩成闻下人这般来报,他所关切的自然是,韩肥能否再生育,若是韩肥能再生育,韩成说不得还会考虑一下韩肥入宫之事,若是不能,韩成当考虑的事便是如何才能将韩肥送入宫中而不受梁王怀疑了。
韩肥双腿颤,面色白的望着韩成,深躬身一拜,“父亲。”
不知是肾经被坏还是何故,韩肥本就因略胖的缘故而形成的“清嗓”
,如今又细腻了几分,这嗓音一听便宛如那宫中寺人一般了。
韩肥也知晓自己嗓音的变化,是故面色更白了。
韩成却恍若未闻,“肥儿身子将养的如何了?”
韩肥很想说,自己的身子还没有养好,还觉得自己身体有些虚弱,有些不便行走。
然而这话到了嘴边,迎上韩成那说不出意味的眼神,韩肥只得慢吞吞的道,“父亲,孩儿身子已然好的差不多了,想来再有数日便能入往日一般。”
韩成很轻易的便忽略了“数日便能如往日一般”
这句话,“那便是好了?”
韩肥咬了咬牙,“诺!”
韩成点了点头,“汝也知我韩氏如今人丁单薄,而我如今亲子便只汝一个。”
韩肥还以为韩成要上演一副父子情深的戏码,怎奈何韩成又道“……我教下人为汝寻了几个好生养的妇人,汝稍顷好生享受。”
韩肥打了个寒颤,不由得讷讷道“父亲,如今,如今白日也……”
韩成笑道“那个少年人不是最爱大胆贪花?白日又能如何?”
韩肥还想推脱,韩成冷笑道“怎地,如今汝又改了性子了?不是那大胆贪花的时候?我却未曾想到,汝竟敢趁为父不在家,去逛那等腌臜之地!”
韩肥吓得肝胆俱裂,忙跪伏在地上求饶。
韩成一笑,“肥儿,是为父往日管教去忒严也,故今日为汝寻了几个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