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寒暄,明泽野听多了,本该笑笑就过了。可这次,不知道怎么地,他总觉得秦岭南话中有话,惹得他莫名不适,脸色冷了几分,可语态,与最初无异,挟裹着笑意和熟稔,“那你催催秦铂。”
秦岭南似不经意追问,“你呢?什么想法?”
明泽野:“我暂时没这个困扰,女儿我想多留几年,不嫁都行。儿子还小,现在操心为时过早。”
秦岭南听到这话,没再继续纠缠。简短寒暄后,双双挂断电话。
…。
“明先生,晚上好。”
“秦先生已经到了,我带您过去。”
晚间,明泽野如约来到北城凌志会所,车才停稳,会所大客户负责人就帮他开了后座车门,姿态恭敬有礼。
明泽野出来,“谢谢。”
简单高雅的白与黑,最大限度勾勒出他身上那股世家子弟的矜高气度,却又恰到好处,不至于望而生畏。而这种特质,在明芮希身上也体现得淋漓尽致。
一路兜转,两人来到了凌志最大的包间,【知返】
明泽野对客户经理说,“你忙你的,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
客户经理略微颔,“好的,明先生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明泽野应下,随即抬手敲响了泛着馥郁木香的门。两下,里面就有动静了。很快,门开。透过空隙,明泽野清楚地窥见里面的一切。
百来平米的空间,几张牛皮沙错落摆放,中间是一张黑色大理石长几,面上摆上了数百支酒瓶。昏黄,忽明忽暗的光落在上面,折射出一缕缕刺眼的冷芒。和着雪茄的浓烟,氤氲出一室奢靡。里头坐着的都是北城商圈有名字的男人,也是明泽野习以为常的生活。
“泽野。。。。。。”
“就等你了!”
当内里的密景一点点的映入明泽野的眼底时,一阵声浪传来。明泽野勾了勾唇,不紧不慢踱近。坐定前,同已经喝过一轮的熟人挨个打了招呼。而后,“我来迟了,自罚三杯。”
这话逗得哄堂大笑,有人道,“先下手为强这招给泽野玩明白了。”
明泽野望向那人,挑着眼尾笑,“这是不满意的意思?”
那人只顾着笑,秦岭南代众人开口,“满意,这三杯酒,我替泽野倒。”
气氛因秦岭南的话陷落静滞,因为酒场上,同辈之间,秦岭南从未给人斟过酒。秦家在北城,真就是站在权钱顶峰的家族,哪怕不说话,那种威慑都在。而今晚,一个私下的局,他主动要求给明泽野斟酒,只差把示好两个字放大加粗刻在额头上了。
这一点,明泽野也明白,眸色黯了黯。不过很快,这薄薄黯色就给笑意盖住,“这我可不敢当,雅礼,你来?或者我自满?”
众人笑。
被cue到的友人似没瞧出暗涌,乐呵地接下了这活,拿起醒酒器,往高脚杯里倒酒。
三杯,七八分满,没带手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