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镖头回道:“不瞒道长,总镖头遇害时我们都不在场,就地上留下‘传位于白玉天’六个血红的大字,像仓促之间所为。”
道士道:“白玉天,何许人?龙威镖局各地分号的掌舵之人里,可没听说过有这个名号。”
杨镖头回话道:“不瞒道长,这白少侠不过二十三四岁年纪,总镖头跟他也就两面之缘,我们以前也从未听说过,不知是何来历。”
道长不解,道:“他是有什么能耐吗?还是加害蒋道功的人就是他,故布迷障而已。”
耿镖头答道:“道长,白少侠面相亲善,武艺不凡,对我们两次援手相助都是明码标价,毫无虚情假意之迹象,绝不会是故布迷障的阴险小人。”
道长道:“那你们是想遵照你们总镖头的遗命行事了?”
杨镖头答道:“总镖头一向待我等如兄弟、家人,自是惟他的遗命是从,绝不让步。”
道长笑道:“好!蒋道功愚忠一辈子,临终前却能别开生面,选一个陌生人来担任这总镖头之位,定有他的考量,你们还是遵从他的遗命为是的好。”
耿镖头道:“道长,你何出此言?”
道长答道:“你们想,那害你们总镖头的歹人若是惧怕你们龙威镖局,自不会加害蒋道功,以免你们复仇。既然不惧怕你们镖局中人,你们日后又拿什么来为蒋道功复仇雪恨,或是保住龙威镖局不衰败。蒋道功选那个白玉天做总镖头,自是他认为白玉天不仅能帮你们保住龙威镖局这块金字招牌,还能为他报仇雪恨的。”
杨镖头微微叹息一声,好似心头有些苦楚,说与不说都一个样,它就是存在着。
道长见之,说道:“你这汉子,有话就说,没话也不用在我面前叹息。我虽不喜欢蒋道功的愚忠,很少与他来往,但他那份为了朋友可两肋插刀的豪情还是很欣赏的。”
耿镖头接话道:“道长有所不知,我们镖局的副总镖头是蒋总镖头的亲生儿子,在镖局里很得人心,一呼百应。白少侠要想顺利接任总镖头之位,怕是凶多吉少,难成事实。”
道长温言道:“他可有什么大的能耐,能让龙威镖局渡过危机?”
杨镖头冷笑道:“道长,若是有,蒋总镖头也不会让白少侠来蹚这浑水了,白少侠不亏欠我们镖局什么。”
道长温温一笑,拂尘一摆,飘飘而去,一句话从身后传来:“那就好办了,为了保住龙威镖局,佛来斩佛,魔来斩魔,有此意念就成。”
杨镖头等三人听过,朝着蒋道功的埋骨之地看去,只见两道灵光从坟堆上飘然而起,朝着三清山慢悠悠而去,渐行渐远。
落日映红了整个西边的山峰,漫天彩霞如锦,红霞壮观,粉霞醉人,紫霞炫目,纷至沓来,斑斓一片。
绚烂迷人的天空犹如丹青圣手笔下的瑰丽彩图,在这浓墨重彩的霞光里,看不完风光旖旎,道不尽感慨依依,美的让人如痴如醉,忍不住想留在此地寻个归宿。
看着夕阳下三清山相映成趣的青山、云海、晚霞,三人赶紧付完茶水钱,跨上马背,朝着东边飞奔而去。
生怕走慢了,遗忘掉了蒋道功的遗命,对不住这一世的兄弟情义。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患难倍思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