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公女……”
朱辞镜看王师师这个急切担忧的样子,不像是在说假话,于是问道:“你口中所说的柳小公女是何人?”
王师师单手抚胸口,心中也在疑惑,莫非是真的认错人了?
她小心翼翼地试探,“小公女,名叫柳依人?”
说话的时候加深对云逸的咬字。
朱辞镜摇摇头,虽然她觉得眼前的女子有些熟悉,但一点印象都没有,“不好意思,我并不是你口中所说的小公子,我叫柳杭,来自吴兴县,乃习武之人,我只有两个亲人,一个是我师父,一个是我师妹……”
话还没说完,朱辞镜的泪就忍不住滚了出来,是那种天人相隔,永世不能再相见的悲伤。
王师师确定了眼前这个人不是她的柳小公女,柳小公女子来自将乐县,且他一副完全不认识自己的样子,可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像的两个人,不禁失了神。
朱辞镜弯腰感谢王师师的救命之恩,“王姑娘,感谢您的救命之恩,小女无以为报,等到来日再相遇必还姑娘恩情!”
还没走两步,朱辞镜伤口就作痛,王师师拦住朱辞镜,心疼地说:“女侠,你受伤极重,何不在此休息,待到伤好再离开也不迟,女侠与故友长得颇为相似,女侠能够与小女子相逢,也是缘分,如今船上在开诗会,女侠可当做一次游玩。”
朱辞镜哪有什么心思游玩,只是伤未好,身上又没有盘缠,哪里都去不得,权衡之下留下来,听说船会在建安停下来,便打算跟船到建安再寻他路。
这船中有各式各样的人,说是诗会,在朱辞镜看来就是个变相的“社交酒会”
,攀附权贵,寻花问柳,伪装其中获取信息,笼络人心。
而朱辞镜则跟随王师师学了不少乐器,如玉笛,古琴。
朱辞镜只用了半个时辰便熟悉掌握笛子吹法,她自己都惊呆了。
王师师更是惊叹的说不出话,她所吹的笛子,其指法之娴熟,手指之灵动,已经比起自己这个练习乐器十多年的大家丝毫不差。
但更令王师师惊叹的是朱辞镜的才情。
有一日,船上来了个最为难缠的纨绔子弟,吴优,父亲是个四品大官。
“师师姑娘请以金木水火土五字做诗,若是师师姑娘答得出此题,本公子马上就走绝不为难你,若答不出那就任我处置了。”
吴优偏是看不惯王师师那股子孤清之气,明明是个青楼女子,还什么卖艺不卖身,做了婊子还想立牌坊,今日趁诗会一定要将其吃抹干净。
这摆明就是刁难,王师师冥思苦想,根本就作不出来,有的人想替王师师打抱不平却不敢,大部分是等着看笑话。
朱辞镜看到前方围得水泄不通,虽然王师师强撑着,但从她颤抖的双手可以看出她此时的孤立无援。
朱辞镜决定帮她,还人情,她挤进人群里,高声道:“不就是作诗吗?我来替我家小姐答。”
“金钗影摇春燕斜,
木杪生春叶。
水塘春始波,
火候春初热。
土牛儿载将春到也。”
此诗一出,周围的人纷纷赞叹,“短短五句写了春燕、春树、春水、气候和民俗。这些都是有着春天典型特点的五种事物,小小年纪实在令人叹服!”
“都说诗会来了个十二岁的神童,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
王师师欣慰地看着朱辞镜,眼神忽明忽暗,这模样实在是太像小公女子了,真的不是当初的小神童吗?
吴优哑口无言,面子被落下十分不爽,拂身想走,朱辞镜偏要打他脸,狠狠地打!
“吴公子,暂且留步!小女有一对想要请教,不知可否?”
吴优典型的草包,哪里会这些玩意儿!但是那么多人在,要是灰溜溜地走岂不是丢人,他旁边一位略有才气的好友替他应道:“请。”
朱辞镜背着手,轻轻说道:“烟锁池塘柳,请作出下联!”
这个烟锁池塘柳震地有声,仿佛让整艘房船沦陷,又仿佛将众人砸入湖里。
“闻所未闻啊,五个字的偏旁含金木水火土五行,比刚刚的金木水火土还要更上几层楼!”
“这个柳杭还当真是不同凡响!才女也!”
吴优和他旁边的狗腿子都愣住了。
朱辞镜叉手,心中想道:此乃千古绝对,无人能作出真正的答案,字字嵌五行为偏旁,内涵“金木水火土”
五行,且意境很妙。
“怎么样,吴公子可有?”
朱辞镜扬起眉毛问。
“哟,算了吧,吴公子还是早些回家洗洗睡吧!”
“我看这对当今无人能答……”
……
吴公子囧得不行,连连指着朱辞镜和王师师,咬牙切齿道:“你们……你们……给小爷等着!”
众人在吴优走后哄堂大笑一番就各自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