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抬眉笑了笑:“我知道,高家还跟洋人做生意。”
沈清补充:“我在上海还有工厂,那工厂也得不少钱的,而且生丝商会里面有股份,我投了一百万两。”
掌柜手离开算盘,看向沈清,干脆道:“五十万两,一年期,年利八厘,按月付息!”
五十万两对沈清来说,根本不够,还差了三分之二。
“织造府的份额单需要压在你这儿么?”
“当然了!”
掌柜拍拍桌上的单子,“你的抵押物就是这个!你最值钱的也就是这个了!否则哪有钱庄能一下借你五十万两呐?”
见沈清一脸不豫,似乎不太高兴的样子,掌柜继续道:“你看之前,高家跟赵员外借钱,拿大宅子去抵押,不也才借了十万两?”
沈清这才见识到江州的钱庄有多么小气,难怪当初高家父子被逼着去找赵员外借钱。
她收起份额单:“我到上海的银行问问去。”
说完站起身,已是不准备同这家钱庄贷款。
她方才还打算,如果份额单不用抵押,那她就分三家钱庄贷款,不想份额单要被收走,那贷了这五十万两,另外一百万两就没地方贷了。
“沈老板,”
掌柜追上来,“六十万两!不能再多了!就六十!你看如何?”
沈清扬了扬手:“走了。”
说完下了楼梯。
她上了马车:“老许,去上海。”
何飞也跳上马车前室。
老许边驾马,边问何飞:“怎么?没借到?”
何飞:“个大钱庄门面整那么排场,其实小气吧啦的,只肯借五六十万两。”
老许也骂道:“五六十万两能做啥?”
俩人常年跟在沈清身边做生意,见惯了几十上百万两的大生意,眼下说起钱庄只肯借五六十万两,都有点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