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她即墨云杉是皇后的侄女,当今圣上又把她当亲生女儿那般疼爱有加,就凭她这小小的琳琅郡主封号,他傅临堂堂一东阳侯,还会怕了她不成。
琳琅将目光收回,见坐着的傅池衍脖子处出现了明显的红疹,便强装镇定地说:“这年夜饭,东阳侯与其家眷,便慢慢在此品尝,我等便不打扰了。”
说完便示意涵华扶一下傅池衍。
待三人出去,傅临狠狠的摔掉了一只酒杯,并传令封锁静尘院,不准任何人进出,还特地嘱咐“就算是他傅池衍死在静尘院,也是他罪有应得!”
傅溪尘:“父亲。”
“谁敢替他求情,一并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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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池衍被带回静尘院是必经琼室的,正好被那还在等烟花的众人看见,议论纷纷。正清急忙从里面跑出来搀扶。
傅池衍身上的疹子愈明显,从一开始的脖子到脸上,手上,到处都是,导致呼吸困难,四肢无力。
涵嬅将其带到浮云居,正要去找大夫,便听见了封锁的命令,就算琳琅去让看守的侍卫开门也无济于事,傅临此次是铁了心的要跟琳琅作对了。
“怎么办啊,公子开始咳嗽了。”
涵华急的直跺脚,眼泪大把大把的掉,她是见过傅池衍当年昏迷的时候的。
“命人送冷水进来。”
崔扶月和行云好奇地跟了过去,见奴婢端着冷水进去,便不解道:“这么冷的天,要冷水作甚?”
“你瞅见公子脸上的红点了吗?我听说,公子在几年前就是这样昏迷了半月,大夫人也是为了救治公子的病,才丧命的。”
行云叹了口气,又道:“侯爷在这时不让院中然后一人出入静尘院,怕是公子的死活侯爷是铁了心的不管了,公子这次,怕是凶多吉少。”
崔扶月仔细回忆了刚才看到的傅池衍,一颗想进浮云居的心在蠢蠢欲动,站在梅树下正眺望着,涵嬅下一秒便气势汹汹地走出来。
她抬头上下扫了那梅树一眼,便找来了四五位手持斧头的婢女,她高声喊道:“公子如今不便闻到此树的气味,立刻将此树砍掉!”
崔扶月不解,心有余悸道:“公子的红疹与这梅树气味无关,为何要砍掉?”
涵嬅不屑地藐视着崔扶月,语调强硬地说:“公子早就命我砍掉这颗梅树,是我一直忙活定不下时候,怎么?你有意见吗?”
崔扶月不再说话,眼睁睁地看着梅树被砍掉,即使她再喜欢这棵树,也无能为力挽留它。届时,听见浮云居里头的傅池衍咳嗽的越厉害,从那半开着的窗户往里看便能看出,红疹蔓延的范围越来越大。
崔扶月犹豫片刻,抬脚欲要走进浮云居,谁料还未走出两步,便被涵嬅叫住了“站着,你要做甚?浮云居是你能进的吗?”
崔扶月恭敬道:“敛华略懂些医术,公子那是过敏引起的红疹,咳嗽、胸闷气短、四肢无力,如若不及时救治——”
涵嬅不耐,“哪个乡野出来的疯丫头?见过医师便觉得自己就是医师了?公子就是普通的食虾过敏,你若再妄言,鞭绳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