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娘张绒惜捂嘴笑道:“要我说啊,年夜饭就该叫上二公子一起,毕竟二公子平日里都吃不上这么好的饭菜,过年奢侈奢侈,总归要营养均衡的。”
张惜绒说完,便用公筷夹了一颗剥了皮的虾仁进了小碟子里,让身旁的婢女给傅池衍送去,说:“吃吧,二姨娘赏你的。”
那婢女将那碟子重重的放在傅池衍面前,他看着那颗虾仁,面不改色。
那二姨娘的小女儿今年十五岁,也刚过及笄,她见傅池衍没有动作,便说:“二哥哥怎么不吃啊?是不愿给我阿娘面子吗?”
傅池衍瞥了她一眼,不知她有什么好神气的,若不是今日傅池衍来,那这个位置便是她傅雨烟的。
傅雨烟带着撒娇的语气对傅临说:“阿爹,您看他。”
傅临是个女儿奴,最是受不了女儿撒娇,他放下筷子,严肃地看着傅池衍,“姨娘赏你吃的,你便吃。”
傅池衍犹豫许久,才将那颗虾仁吃下。
傅临满意地笑了笑,在傅雨烟的促使下,便又给了他一颗,说:“再来一颗。”
傅临的话说出来后,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傅池衍身上,一片鸦雀无声,都等着他吃下这个虾仁,沉寂许久,站在傅池衍右后边的涵嬅突然站出来愁眉苦脸地解释道:“我家公子对虾仁过敏,还望侯爷莫要为难我家公子。”
傅临冷笑一声,气氛突然变的有些压抑了起来,“你倒是护主心切。”
他不耐烦的叹了口气,咄咄逼人道:“一个大男人,吃一块虾仁会死吗?”
涵嬅连忙跪下,额头着地,大声解释着:“此前公子便是食用了虾仁浑身起点子昏迷不醒,侯爷——”
“住口!”
傅临拍桌子起身,气的鼻孔张大,他最忌讳的就是旁人提起傅池衍昏迷的那段日子,那是他永失夫人的日子。
“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奴才!此处何时轮得到你在此讲话了?!竹绾,掌嘴!”
林玉迟怒斥道。
“慢着。”
琳琅的一句话,让竹绾刚要下去的手收了回来,林玉迟看向琳琅时,什么气势瞬间便弱了下去,放眼望去只有琳琅和傅池衍还坐在椅子上。
琳琅开口道:“此事是尔等家事,琳琅本不该管,可阿绥是东阳候的儿子也是本郡主的挚友!谅琳琅无法坐视不理。”
傅临尴尬地扯了扯嘴皮子,正要开口,便又听见琳琅说:“按理说,傅池衍是侯府嫡子,何时轮得到尔等庶出骑到头上来撒野啊?!”
说着,目光便落在了傅雨烟的身上,此人吓地赶紧低头。
“涵嬅是大夫人留下的人,就你这下贱胚子也配掌她的嘴?!当真是井底的蛤蟆上井台,让本郡主大开眼界啊!”
琳琅绕着圆桌走了一圈,最后在傅池衍身边停下,眼神犀利地看着对面傅临,笑道:“本郡主从不知,东阳侯竟是此等作为之人,侯爷这虐待嫡子的事要是传出去,怕是有辱东阳侯的声誉吧。”
“郡主……误会,误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