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说越不对劲,她心里有气,碧蓉担忧劝她:“主子,您别怎么说……”
锦玉抹抹眼泪,吸了口气,看着手里的宫绦气道:“编什么劳什子的宫绦,人家当糟粕的东西,我要巴巴地讨来做什么!”
心里愤恨,抬手使劲砸出去,上头编了颗琉璃珠子,她千挑万选来的,正好砸在门槛上,出砰的一声。
门上的人一顿,脚还还没踏进去,东西就砸到了脚边,她抬手拾起来,刚刚的话她全都听见了,就这么着急和她撇清关系么,提袍迈进门槛,微微伏身道:“娘娘心情不好么?”
锦玉愣愣站在那儿,心里还有气不说话,碧蓉乜斜瞥了眼,知道她心里必定是有话要说的,虽然嘴上再狠心,可她的性子她再清楚不过,心里到底还是放不下的,有些事情她自己绕在里头想不明白,需要当头棒来打醒。她微微伏了伏身就退下了,留她两人留在殿里。
阮澜夜随手将手里的宫绦放在案桌上,淡淡道:“臣近来不得空,没来探望娘娘,娘娘睡得可好?”
不爱她为什么还要这样关心她,她不知道自己做了那些会让人误会么,才止住的眼泪又开始涌下来,渐渐模糊了双眼,她垂着脑袋不敢去看她,刚刚还说要下定决心和她撇清关系,可是她一说话,似乎再坚硬的城墙也会坍塌。
垂下眼眸,翁声哽咽道:“我睡得很好,劳厂臣挂心,我不过一个无权无势的挂名太后,担不得厂臣这样的关心。”
她还在怪她那夜说的话,轻嘲笑了笑,嗫嚅道:“是么,娘娘睡得很好,可臣却睡得不好,整夜整夜的睡不着。”
锦玉惊讶,抬眼看她,眼泪就顺着眼眶掉下来,“厂臣……”
她上前替她抹眼泪,宠溺笑道:“娘娘哭什么?只为了臣说不喜欢你么,那倘若臣说喜欢你,你是不是就不哭了?”
锦玉闹不清她话里的意思,只当她又说不着边的话来诓她,当她是三岁小孩么,伸手环住她的腰身,将头埋在她怀里,嚎啕道:“你为什么要那么说,其实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那日在宫外,在梨花树下,我虽然醉了,可是我是醒着的,你偷亲我,难道你要赖么!”
阮澜夜又惊又喜,愕然看着她,常在河边走,总有一天会湿鞋,原来她一直都知道,兜来转去,她说她傻,其实她一点儿都不傻,傻的是自己。
自嘲笑了笑,“原来娘娘都知道了么,我以为瞒得很好,可还是叫娘娘现了。”
抬手摸她头上冰凉的珠翠,有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甚至不如她来的洒脱,她可以毫无顾虑的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可她呢,她在犹豫什么?
锦玉下了狠心,这个秘密她放在心里很久了,没曾想会在这样的时当说出来,她以为她会赖,谁知就驴下坡,这算是承认了么?
她抬头憾住她:“那你喜不喜欢我,你不要骗我,就只告诉我,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阮澜夜顿了一下,话就在嘴边,只要说出来便就可以一劳永逸,脑子里迷糊,连她自己也闹不清到底在做什么,既然连她都可以说出来,那为什么她不敢,沉了沉心,低头吻住她的唇:“阿玉,我喜欢你,我爱你。”
一切都不在她的控制范围内,几天没看见她,她不过是想来看看她到底好不好,可看见她流眼泪,她心里会心疼,她拿宫外那件事来逼迫她承认,她原可以甩甩手不认账的,可连她自己也没有料到,她会轻易的承认她爱她。她安慰自己,就当给了自己一个理由罢,喜欢就是喜欢,就像她那样直直说出来,也没有什么可顾虑的,将来怎么样她不想去考虑,她只想着这一刻就告诉她,她喜欢她,她爱她,这就足够了。
锦玉止不住喜悦,伸手揽住她的脖颈,回应着她的吻,良久才撅嘴道:“厂臣坏,若我不逼你,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说出来?”
会不会说出来,她自己也不知道,也许早晚会有那么一天罢,伸手抱住她,将她抵到床架子上,在她颈窝出处俯身道:“阿玉,有些事情连我自己也闹不清,我一个人孤独惯了,从不把真心交给人,可遇上你,才知道我原来也是有真心的,可这真心交出去了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你不能负我,也不许负我。”
真是霸道得不得了,可抑制不住心头的高兴,锦玉简直要飞到天上去,伸头在她耳边亲了亲,低低嗯了一声,眼里弥漫着泪雾:“厂臣,我这辈子死也赖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特别忙,剧情也有点卡,这章写了半天,删删改改,还是定了这版,本来打算再过些时候公开的,思来思去还是让两人在一起了。开文天天大纲都在变,每天也都是裸更,说实话有时候想剧情想到失眠,不管这么样,逼一逼自己还是朝前挪腾的,谢谢小天使们的不离不弃,趁着周末这两天,我就多存点稿了,后面生的事情还挺多的。话说,乃们是不是不喜欢虐的?【遁走~】
第33章(修)
先头说的约定终生的顽笑话,如今居然成了真。一切都像梦一样,昨儿还忧心的说要同她一刀两断,今儿就听见她说她喜欢她,爱她。
锦玉咧着嘴笑,睫毛上的眼泪还没有干,阮澜夜抬手替她抹掉,斜眼看她:“别哭了,你是小孩子么,难过了要哭,高兴了还要哭。”
她撅嘴道:“我就是小孩子,你不许欺负我。”
说着在她领口处拱了拱,将眼泪全都抹在她的胸口处。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那里高高低低的,拱在脸面上觉得很柔软,她想起来,她同她一样是个女人,她身上有的,她同样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