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慢慢重爬上她的小腹,从寝衣底下伸进去,那里扁平却很凉,和她的不一样,大概真的是天生的,她低声问:“疼得厉害么?”
厉不厉害她也分不清了,明明那里很凉,却感觉像灼烧了似的,浑身紧张起来,心头上有一层薄薄的轻纱,覆在那里却让人喘不过气。
她没有说话,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其实这算什么呢?她说不喜欢她,可所做的一切却让她误会,她对待她不一样,难道只是自己身上有她利用的价值么?还是她撞破了她的秘密,两人之间没有嫌隙,就可以这样一道儿睡在床头?
这样的关系,她闹不清,想起来就烦躁,凭什么这样不清不楚的,她恨得心里越急躁,伸手拽住她的曳撒,闷头飞快在那侧脸上亲了一下。
不清不楚么?那就这样让它不清不楚好了,当她是傻子么,逼急了她,嘬上去就一口,她能怎么样!
凭什么就许她调戏她,她不能反抗?论地位,她是太后,她是奴才,她凭什么要怕她!
阮澜夜脑子里乱作一团,她没曾想她会突然凑过来亲她,往常也不是没有过,可这一回,是她主动的,这代表什么,她也不敢问出口。
所有的话似乎全在嘴边,到底是什么的,似乎就是一层窗纸的距离,只要她朝前一步,答案就在眼前。可是这一步千山万水似的,谁也不敢轻易迈过去。
更漏声嘀嗒,良久无言,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边儿渐渐露出微弱的光,大概是要拂晓了,她听见她在耳边轻微的鼻息声,她睡着了。
要天亮了,她是应该要走的,可这份安逸让人舍不得离开,她闭上眼静静感受,再多一会,一会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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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你喜欢上掌印了?”
“没有。”
“那你为什么总是呆?”
碧蓉将头凑过来,望见她手里的东西,咦了一声,抢在手里道,“这是什么?”
锦玉坐在褴窗下,觉得很心烦,举手又夺过来,“你不认识么,一个宫绦,我缠着顽罢了。”
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哦了一声道:“我知道了,是送给掌印的。”
她听了立时跳起来,也不是吃了什么药,胡乱火就冲道:“谁说是要送给她的,我说了自己缠着顽的,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和她没有瓜葛!”
碧蓉愣了一下,这是怎么了?这两天总闷闷不乐,不是坐在窗前呆,就是躺在榻上,连话也变得少了。一连好几天只坐在那儿缠着宫绦,半尺长的东西绕了几天还是那么点长,是闹别扭了么?
她和她在一起住了十几年,心里在想什么都瞒不过她,绕起案桌上的丝线,垂眼安慰道:“主子,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横竖这儿也没有旁人,你有什么心事都告诉我,是和掌印的事儿么?”
一句话问出她的眼泪来,锦玉是搁不住话的人,抹了袖子抽噎道:“进宫也有半年了,我晓得这条命是她救的,都说救命之恩大于天,我不该起了那种心思,长舌底下也能压死人,她是站在巅峰上的人,一点点把柄也能要了她的命,宫里宫外,虽然没有人告诉我,可我也知道,她日子也不是那么好过的,底下那些藩王臣,嘴上不说,心里都巴不得揪住她的把柄要她死,我害怕将事情闹到台面上不好收场,反倒害了她。这么多天的相处,我只当她和我也有一样的心思,可那日夜里我问她了,她说不喜欢我,碧蓉,我是不是一厢情愿,是我自己自作多情?”
不问不知道,原来她心里藏了这么多的话,姑娘家大了,总会有些不同寻常的心思,原也是可以谅解的。她在建瓯待了十七年,进了宫才认识几个人,围在她身边转的只有阮澜夜,大概他也是个行家里手,往常那些传闻也不知真假,总归和周贵妃的事情是人尽皆知的,也许他就是那样的人,可偏偏主子见识少,丢了心也在常理中,倒顺了那句老话,最先认真的人,大概是输的最惨的。
碧蓉叹道:“主子,这话要怎么说呢?古往今来,就没有这样的事儿,我以前老调侃您和掌印,可说到底又怎么样呢,您如今是太后,他是司礼监掌印,和太监在一起的无非是做对食,以您这样的身份……怎么可行呢?”
话说得没有错,退一万步来讲,纵然是两情相悦又如何,和太监走影,要是败露了,是把她往刀尖儿上逼。更何况她不是太监,是个女人,败露了是罪加一等。
头一回这样棘手,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果真是要把人逼上绝路了。
她垂着眉眸落泪,宫绦绕在手指头上,越想越觉得心酸,嗫嚅道:“我也明白这个道理,她有顾虑也是对的,和我这个一无是处的人在一起能有什么好处,只会给她带来杀身之祸,不知好赖不知死活的只有我自己罢了,将自己绕进去,只当她是一样的心思,可到底怎么样呢,我陷在泥潭里,人家还好好的站在干地上快活,自己死到临头还不自知。我这样傻的人,果然不死也无用了。当初真该一根绳子吊死,吊死了没准还能挣个功勋,我爹也不用巴巴地赶到郢都来讨利市,算来算去都是一好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