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话音落下的瞬间,朱棣身躯狠狠一震,一双眸子颤抖着,闪烁着光泽,道:“瞻墡?!”
朱棣没想到,朱瞻墡竟然会支持他。
“瞻墡!”
这时,朱高炽眉头一皱,低喝道:“国家大事,不可胡说,你可知开战要死多少人?”
“我不是在胡说。”
朱瞻墡摇了摇头,认真的看着朱高炽,道:“爹,你跟爷爷说的这些话是事实,但这并不意味着爷爷攻打草原有错。”
“爹您先别急着反驳我。”
见朱高炽要开口,朱瞻墡抬了抬手,示意稍安后,又道:
“打了或许没有成效,却不是没有意义。”
“宁背一世乃至万世穷兵黩武之骂名,也要让子孙万代享福,若此为错,那错他个千世万世何妨?”
“比起这一朝之仁君、圣君之歌颂、之美名,在我看来动战争没什么不好,即便被后世儿孙高坐盛世学堂之中嬉笑批判,也总好过山河泣血,悔之晚矣。”
一番却掷地有声的话音落下,朱棣整个人愣在原地,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感觉鼻头酸。
铁血如他,此刻也是红了眼眶。
“瞻墡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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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口口声声说怕自己的后人步了你的后尘,手上粘上朱家人自己的血,但又一边挑拨我们兄弟感情。”
“天底下有您这么当爹的吗?”
朱高炽越说越上头,根本不管老爷子受得了受不了,连连拔刀出刀,哪疼往哪戳,刀刀精准!
“一边说着要把国家治理好,要证明比建文强,结果呢?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您打的那些仗,除了在草原上吓唬吓唬人,满世界耍威风,结果呢?”
“永乐八年,您第一次御驾亲征,率大军征讨鞑靼,虽然说斩杀无数,但鞑靼直接躲在了草原深处,就是不出战,最后愣是把粮草耗完才结束。”
“有些话我早就想问了,这些粮草消耗的意义何在?鞑靼人消停了吗?”
“爷爷他留下的那点儿家底,您可以去问问夏原吉,问问他看看户部还剩下多少?现在您又一拍脑门要一统整个北方草原,您算过这笔账吗?”
好家伙,这波极致嘲讽,堪称诛心啊!
嗯,关键是他说的还都是事实,是事实就没法反驳啊!
朱瞻墡傻眼了,看着眼前的老爹朱高炽,脑子里直接蹦出了两个字:“黑化!”
这绝批妥妥的黑化啊!
当然作为明白人,朱瞻墡是知道的,老爹这话有失偏颇了,至少永乐十二年的御驾亲征,暴揍了瓦剌以后,瓦剌确实老实了很多,边境百姓也得到了安宁。
连番亲征至少让草原各部有所忌惮。
一番嘲讽朱瞻墡不由好奇,老爷子怎么不一言?一抬头就见老爷子憋黑着脸整个人站在原地。
一手扶着桌子,原本虎目精光的双眼,此刻连连颤动。
委屈、怀疑、不知所措等神色不一而足。
一番话,他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去反驳,这些话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说,今日从自己儿子口中说出来,他才现是何等的讽刺悲哀。
他再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孤家寡人,连你儿子都瞧不上你了,这与众叛亲离何异?
难道,难道我做的那些都是错的吗,是我给自己谋权篡位扯得一张遮羞布吗?朱棣心里这样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