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哪怕车厢里的味道还算好闻,车子开得也很稳,雪时还是生出了一丝不适。
他下意识地打算用手捂住嘴巴,可下一秒就发觉自己的右手还粘着粘腻的糖果。
李敬琅瞥向这里,顺着雪时的视线看到了他的手。
就在雪时打算忍耐一下的时候,李敬琅却转身,握住雪时的手拉了过来。
略带着薄茧的手握住雪时的手,雪时忍不住感到痒意,想要蜷缩,可马上李敬琅就像是威胁一般地啧一声。
手上的力气大了一些,意思是嚷雪时不要乱动。
雪时现在并不想惹恼李敬琅,他垂着头,看着李敬琅将自己的手拉到了两个人中间。
随后李敬琅拿出一瓶矿泉水,轻轻地洒了一点水在那粘腻的糖渍上。
微凉的,可下一秒带着温度的手就这样捏住了雪时的手掌。
李敬琅瞧着雪时的手,骨肉匀亭,秀气又清瘦。那一点粘腻的糖渍躺在手上确实碍眼。
洒了些水之后,李敬琅又拿出手帕。
手帕刺绣精美,甚至绣着银丝,却被李敬琅当作像是什么不值钱的东西一样直接擦着雪时的手掌。
李敬琅眉眼锐利,仔细擦拭着雪时手掌时总是低着头。
温热的掌心盖住雪时的手背,让常年总是微凉的雪时感到了一丝滚烫。
太近了,雪时并不喜欢。
他们仔细算算也才第四次见面,手已经贴着手了。
就在擦拭的时候,李敬琅漫不经心地问:“吃的是什么糖?这么粘手?”
雪时微微张嘴,声音不自觉带上了一丝听不出来怒气:“桃子味的。”
李敬琅抬眸看了雪时一眼,笑道:“那么甜的东西你竟然喜欢吃?”
不过这次雪时没有回答,他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指尖。
那环住他手掌的手虽然在帮他擦拭,可是一举一动都透露着古怪。
擦干净之后雪时准备抽手回来,却猛地被李敬琅拉住不让他走。
手掌因为被拽住而泛红,甚至有几分痛意,雪时秀丽的眉毛微微蹙起,不知道是吃痛还是烦闷。
“堂哥,不说谢谢的吗?”
李敬琅垂眸看着雪时,眼底满是玩味,似乎一定要雪时说出这两个字才肯善罢甘休。
“谢谢,”
雪时抬眼,长长睫颤了颤,如同羸弱不堪的蝴蝶摇晃翅膀,“堂弟。”
说这句话时雪时似乎有点生气了,抿着唇,嘴角的红痣还是能看到的,衬在雪白的肌肤上,看着耀眼,但人的脾气却是冷的。
李敬琅听到这句话,愣怔片刻,时候勾起嘴角,兴致勃勃地应了一句:“好的堂哥。”
雪时终于收回了他那几乎算得上滚烫的手。
李敬琅饶有趣味地看着雪时,上次打量着那张脸蛋。
恍惚间李敬琅又记起来了第一次见到雪时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