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思索之后还是没有告诉魏观他被李家认回去的消息。
雪时有种莫名的预感,要是他告诉魏观,那么他又要发疯,手腕的疼痛还没有消散,雪时还是闭上了嘴。
就在他扭头准备进去的时候,抬眼一看,顾望京正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不善地睨着已经走远的魏观的方向,眉眼间都是不爽。
有一瞬间雪时有些烦躁,又是这样的表情,又是这样的动作。
顾望京有什么身份资格这样看别人吗?
就在雪时准备往楼上走时,他的步子却一愣。
雪时站定在第一节楼梯上,清瘦的背影,发尾贴在白净的脖颈上,露出的一截脖颈和蓝色衬交映,显得有生气许多。
顾望京将刚刚魏观对雪时做的所有都收尽眼底,他一动不动像是个木头人,可拳头却已经紧紧握起,尤其是在看到魏观将雪时的手腕攥在手里。
哪怕雪时吃痛也不肯放开的时候。
脸色黑得如同打翻了墨水的写字台,眉宇间尽是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醋意。
哪怕那个蠢货眼底的喜欢都快溢出来了却依旧说要做一辈子的朋友。
可凭什么魏观能轻而易举的得到雪时的承诺,还打算考上同一所大学?
他凭什么?
雪时伸手扶在扶手上,随后扭头,看向站在原地的顾望京,轻轻开口:“你之前问我还会不会和这里的人联系……”
说到这里,雪时一顿,仔细看着顾望京的表情。
听到雪时主动提出话题,顾望京一愣,随后目光灼灼地看向雪时,眼皮掀起,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眸溢出点闪碎的光。
可就在听到雪时说的那和这里的人时,顾望京心里猛地涌起一阵自己的秘密被秘密有关的人察觉时的羞涩和一丝渴望。
说出来,你主动说出来,是不是就代表你知道我的心意?
可想到这里,顾望京又在想,是什么心意呢?
雪时的嘴角勾起,明明露出了点笑容,可眼神还是淡淡的:“是说你吗?”
站在不远处的雪时整个人身上都干净明亮,雪白的下颌因为提问和站在楼梯上忍不住微微往下,长长的眼睫颤了颤,似乎问出这个问题有些不明。
顾望京身子有些热,喉结不自觉滚动,他开口:“是。”
雪时微微偏头,随后看也不看地点点头,便打算转身离开。
顾望京的脚步却仿佛定在原地,根本离开不了一点,他嗓子有些干痒,终于在雪时即将走到转角时问出来那个问题:“那你会在李家联系我吗?”
雪时的步子一顿,淡淡开口:“会的。”
轻飘飘的两个字,落到顾望京的耳朵里却带上了各种难以言说的意味。
他看向雪时的背影,眼睛深处有浓重的不可化解的对于雪时的渴望。
翌日,周末。
雪时收拾好行李,就下楼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