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几分真几分假,中间的分寸还不任我拿捏?
只是这魂灯……
他用余光隐晦地瞥了眼燃烧着的灯焰,眼中闪过实质的惊惧,方才他瞬间的惊恐并不全然是做戏,在这魂灯中,呀切实感受到了无妄生的气息。
“好兄弟,快快住手罢!我什么都愿说!”
他鬼哭狼嚎。
殷停掐算着火候差不离,也真怕将他玩死了,竹篮打水一场空,于是手一招,将附骨针唤了出来。
清了清嗓子道:“我便问你,方才你言辞间提及无妄生,说他尚且在世,这话可是真的?”
“你得先告诉我,这魂灯中具体燃烧的是何人的真灵,我才敢作论断。”
朱幸仍作出副气虚的模样,拉长了嗓子,显得中气不足。
“呵呵,”
殷停咧嘴一笑。
狗改不了吃屎的东西,都到这份上了还想着讨价还价。
他意识到与这等老魔交手,不用出些狠毒手段,他是万万不肯说实话的,当即不再犹豫,将附骨针刺了回去。
对朱幸连连的讨饶声充耳不闻,默默催动记载的折磨人的法诀。
直至朱幸奄奄一息,他方才罢手。
“朱幸,你死到临头却还想着讨价还价,”
话至一半,殷停扫了眼朱幸如今的惨状,转而想到,现如今,死对这老魔头来说,才算是解脱,于是改口道:“你放心,我有一百种法子折磨你,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的仙缘有多长,你的命就有多长!”
此言一出,顿时成效不菲,朱幸蜷缩着身子,神色间唯唯诺诺,配合了许多。
“先将你方才的疯言疯语解释一通!”
“方才,我确实感应到了无妄……教尊的气息……”
朱幸勉强浮了起来,眉宇间写满了犹豫,语气也吞吞吐吐。
殷停心中一突,指着魂灯,问:“这是无妄生的真灵?”
“有些像,又有些差别,我弄不明白,或许是教尊转世之身?”
朱幸语气小心,似乎怕触怒了殷停,心头却在冷笑:慢慢猜去吧,究竟是无妄生残魂未散,还是转世之身,哪一个都足以吓死你这奶娃娃。
殷停思索一阵,暂时将魂灯的事搁置,关于此事,他有更好的人选询问。
“你在虚为天待了不少年岁,”
他话锋一转,“我且问你,虚为天可是和白莲教有关?”
白莲教?
这下换朱幸摸不着头脑。
无妄生出生的白莲教他自然听说过,在他活动的几百上千年前便是世间魔道魁,可自他避走虚为天以来,并未听闻过虚为天同白莲教有染。
虚为天原是荒蛮之地,直至数百载前,一位神秘人带着破碎的人皇玺来到虚为天,点化众妖,分封神位,及至数百载光阴,虚为天才逐渐成了如今的神庙林立的神道昌国。
而那神秘人便被众妖尊称为神主,众神之主。
这神主来历极为神秘,便是在虚为天中也几乎没人知晓他的真实身份。
朱幸自然也无从得知了,但定然是和白莲教没有关系的。
但他不愧是积年老魔,一肚子坏水转得极快,眨眼工夫便明白了过来,殷停为何有此一问。
想必外界多是误以为人皇玺残片叫白莲教夺了去,见虚为天中神国昌隆,这才认为虚为天和白莲教有关隘。
他乐得殷停被误导,便拍着胸脯保证道:“兄弟猜得不错,虚为天正是和白莲魔教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