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要被吓得魂飞魄散了!
殷停慌了神,忙向他的真灵中注入少许法力,溃散的势头这才缓缓止住了。
真灵重新幻化出朱幸的五官,他眯缝着眼,用瞧傻子的眼神极其不屑地瞥了眼殷停,而后指了指身后的长燃不熄的灯焰,嘶声道:“无妄生,不就在这吗?”
“你活不了!我也活不了!他来了€€€€他来了!!”
他拼命捶打着屏障,声嘶力竭地咆哮。
殷停瞳孔一缩。
魂灯中长燃的是褚寂的一缕真灵,朱幸竟说那真灵是无妄生,莫非褚寂便是无妄生?
自己将他的魂灯摆在灵台中,岂不是引狼入室,卧榻之侧,夜夜与虎狼相伴!
尽管真灵无法感知冷暖,殷停仍像是掉进了冰窟窿,久久喘不上气。
不,朱幸老魔狡诈无比,他的话不能全信。
殷停吸了口气,勉强平复了心情,挤出张皮笑肉不笑的笑脸,将泛着冷光的银针往前一送,怼在朱幸的面前。
“朱幸,你少装疯卖傻,想你当初也是魔道有名的魔头,可识得此物?”
银针滴溜溜的转。
朱幸仍是不买账,就如看不见一般,嘴里嘀咕着疯话。
殷停狞笑一声,将银针往前一送,眼见要刺进朱幸囟门,他终于有了反应,眼中的痴傻之色一收,透着贼眉鼠眼的精光。
见状,殷停心头冷笑。
孩子生病怎么办?多半是装的,打一顿就好了。
“殷兄弟,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先将我放出魂灯,这才有得谈。”
似乎是看出殷停想从他口中撬出东西,朱幸干脆趁势讨价还价起来。
殷停自然不肯,那朱幸手段千变万化,吃过的盐比自己吃过的饭还多,烂船还有三千钉呢,若是将他放出来,说不准便有奇诡的手段,一个弄不好,反倒受制于他。
所幸不再言语,默默催动起附骨针的法诀,直直刺进朱幸真灵!
“等……等等……”
他目露惊之色,边退边喊道:“我说,我愿说!”
晚了!
殷停一声冷笑,只听“咻”
地一声,银针收成毫毛大小,刺进了朱幸囟门。
“啊啊啊啊!”
朱幸出不似人声的惨叫,黑色的纹路从囟门开始往全身蔓延,像刚从墨汁中捞出来。
殷停吓了一跳,他没料到残缺版的附骨针还有这般功效,看着朱幸不人不鬼的模样,他是真害怕一个不小心,直接将他给弄死了。
当然,再没底也不能再表现在脸上,若是被自家的手段给吓住,岂不在对峙中落了下乘?
殷停是做惯了戏的,便是心中敲锣打鼓,面上也能绷出个泰然自若。
这下歪打正着,还真将心深似海的魔头朱幸给镇住了。
那附骨针不过是个残缺的,并没有十分的阴毒,加之这针只是治住了他的真灵,或钻或搅的手段还没催动呢,哪能如他变现得一般,下一刻就要真灵破碎而亡了?
他这副痛苦不堪的模样,大半是装的,目的便是示敌以弱,让那毛头小子误以为自己将要魂飞魄散了,好将自己放出魂灯。
待出了这钳制着他,让他不得兴风作浪的魂灯,他自然有千万种法子炮制这个毛头小子。
谁料,殷停压根不上当。
朱幸心下思忖。
眼下诓骗他放我出来是不成了,那就只能先顺着他的意,吐露些实情,待取信于他,再另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