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誉墙。
潮声顺着海里的指尖望过去,找了半天才注意到一个得了什么一等奖的名字,叫“汪海潮”
。“哦——”
潮声笑了,揽着小海里的肩膀,“和我们名字很像是不是?”
海里点点头。
三人穿过操场,沿着小道往教学楼走,一路上都支着桌子,摆满了校本课或是学生科协的作品。
秦与说:“我个人是比较推荐这所学校。虽然据说风气不太好,但是师资力量是没问题的,不然一个私立学校也不会在市南排到第十四。只要肯塌下心学,老师也有实力教,风气什么的,影响不大。”
海里凛然地点点头。
因为她实在太可爱,潮声没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海里也不反抗,就任她揉。
潮声问:“那个什么会议是几点?”
“开放日宣讲,”
秦与说,“十点半。还几分钟,我们上去吧。”
顺着教学楼东南门进去,沿着宽阔的楼梯上到五层,就是报告厅。
那个像是校长的地中海已经开始摆弄电脑了,三人挨着后排坐下。
地中海拍拍麦克风,音响里嗡嗡两声,他开始讲话:
“欢迎家长们,还有小同学们,来参加咱们南十四中的校园开放日。首先说一说家长朋友们最关心的问题——高三考生的分数。咱们学校一共聘有63位优秀青年教师,其中4位特级教师、6位市级学科带头人、10位市级学科骨干。在如此阵容的加持下,咱们上一届高三考生的最高分达到了639分,这可是连有的市重点高中都达不到……”
秦与不是很喜欢这种没什么本事还夸耀的语气。自己当年多少分来着……六百六十几?那可是十多年前。就这么着,他也不是城西二中的最高分。据说他们那一届高考平均分差06分输给了北苑一中,秦与还气了好久,一怒之下把他只会吃冰淇淋的三年级弟弟教成了数学满分。
眼下你一个639……算了。秦与想了想,人家毕竟是在招生,总要自我吹捧吹捧。
讲完师资,讲完教学理念,地中海校长讲到了校史。
“南十四中的校训,首先是‘感恩’,其次,才是‘磊落’、‘至善’、‘崇德’。这是为什么呢?——在十三年前,这里还是一片废弃工厂,北连城镇,南接乡村。搬迁和改造的缘故,市南废弃工厂极多,流浪者、行乞者也多。但这里并不富饶,也没有富人;能流浪到哪去呢?能讨来些什么呢?这时候,一个18岁的富家少年来到这儿,说:‘我要在这里建学校,建小学、建初中、建高中。’如此,才有了南十四中的前身——市南梧桐中学。是良善之人的馈赠,让市南的孩子们有学可上、有书可读,这份‘感恩’,每位学子都应铭记于心。而今,当年的男孩已过而立之年,并且来到了我们开放日的现场。让我们请他上台发言!”
一片掌声中,秦与看见一个穿着夏季西服的男人从后台绕出来,干净清爽,风度翩翩。
——蔺长同。
孩子们也都在看脸的年纪,蔺长同一上台,底下没安静三秒就沸腾了,靠前坐着的吴峡朝他疯狂挥胳膊。
蔺长同很无奈地笑笑:“谢谢各位。上午好。”
秦与坐得靠后,两人看对方都不大点儿,何况蔺长同也没有刻意注意台下,所以并没看见惊讶的秦与。
他继续平淡地说:“说到校训,其实是我应该感谢同学们。建校初期,‘磊落’、‘至善’、‘崇德’,都是我题的,只有‘感恩’,是同学们坚持要加上的。我实在很感动。”
蔺长同说:“大家会发现,校训里似乎没有学习相关的字眼,没有什么博学笃志、勤奋创新。这不是因为学校在学习方面没有要求,而是因为,我相信每一位苦尽甘来的同学都会坚定地走在他们自己的路上。学习不是你唯一的出路,你喜欢音乐、喜欢美术,那么好,你去艺考;你热爱体育,热爱运动,那你就考体校;你实在不擅长学习,你喜欢某一项技术,也好,去考一个好的技校。那么多那么多条路,我们吃了那么多年苦,还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吗?学习只是众多通往梦想的途径之一,只不过它是唯一一个努力和回报成正比的途径。我从不会逼迫同学们学习,但只要你想学,学校的老师就能把你扶上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