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憋出来一句:“你不要太嚣张。”
这就嚣张了。
这些高中生的心理承受能力有些差。
如果换做沈恪,他肯定会笑得冷飕飕的,然后说:“领导在校内,想见就自己走进去。”
红袖章后面的人悄悄提醒:“这可是盛宁,咱们别惹她,直接叫老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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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逆流过来的高个男生,完完整整地看了全过程。
然后他把手心里的铭牌往兜里一踹,转身走了。
“沈恪!”
高个男生兴奋地跑到沈恪的面前,扶着他的桌子说,“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沈恪正捏着支笔刷题,受伤的腿晾在桌子外面,拐杖也靠在桌子上。
他根本都没有回答,高个男自个就憋不住了,滔滔不绝地讲起他刚刚看到的事。
“你知道这招多绝吗?这要是多连续几天,大家就都不戴铭牌了,反正有大小姐买单,登记个名字就能走。”
他兴奋地仿佛即将见证一场改革:“这是要挑战学校的权威啊。”
高个男叫陈清荣,高三,和沈恪关系最好。
刚刚他就是受沈恪的托付,去给抓纪律的朋友解围。
却没成想看到了一场好戏。
铭牌这东西根本没用,可偏偏学校就规定要戴。
如果是丢了或者没戴,还得强制□□六块钱。
学生们早就怨声载道了。
现在大小姐一出手,铭牌制度形同虚设,戴的人只会越来越少。
而一切都在规矩之内,校方也没有办法。
沈恪笔尖顿了顿,关注点有些偏:“只扔钱,没欺负人?”
他还以为,这次她至少得气哭两个。
“这还不算欺负?”
陈清荣满脸写着离谱,“她就差把钱扔人家脸上了!”
然后陈清荣发现沈恪表情有点奇怪。
“你怎么了?”
他关心道。
沈恪摇头:“没事。”
他摇头的时候一并把其他的表情摇走了,快得让陈清荣怀疑自己眼花。
沈恪把试卷翻个面:“麻烦你再跑一趟,叫他们消停消停,别去找她的不痛快。”
沈恪对此深有体会。
因为所有让她不痛快的人,都会被大小姐还回去好几倍的不痛快。
所以不如不招惹。
陈清荣:“还没到那个地步。”
沈恪:“怎么?”
“大小姐还有新动作。”
在盛宁不耐烦地想回车里的时候。
年级主任就一溜小跑地过来了。
“盛宁小姐是吧。”
年级主任是个中年男人,皮带上挂着串钥匙,现在正哗啦哗啦地响。
家政问:“您收到通知了?”
“收到了收到了,这不刚刚正忙这件事呢,两位跟我进来吧。”
于是盛宁被请进了年级主任的办公室。
家政帮盛宁把东西放下,然后出了门。
年级主任递上来一杯茶,并说:“我叫他们动作快一点,马上就好,稍稍坐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