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宁的头被她轻轻抚摸着,竟然有了些许困倦感。
但她却说:“不用,我明天就去学校。”
“好。”
娄欣月声音柔和,“听宁宁的。”
第二天早上。
宁明高中熙熙攘攘,全都是骑着自行车往学校里走的高中生。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校门前。
盛宁穿着宁明麻袋似的校服,从车上下来。
长卷发梳成高马尾,在阳光的照耀下毛茸茸的。
盛宁眼睛一眯,遮阳伞就罩到了头上。
陪读的家政阿姨一手拎着背包,一手帮盛宁撑着伞,一起往学校里走。
“是她?”
“不是说死也不上咱们学校吗?怎么又来了?”
“这派头,真够装的。”
旁边学生们议论的声音钻进盛宁的耳朵里。
她捏着墨镜戴上,脚步轻飘飘地越过他们。
“同学,停一下。”
一个红袖章拦住了她,说,“无关人员不能进学校。”
这是政教处里管着抓纪律的学生。
检查进校的学生有没有穿校服和佩戴铭牌。
“还有,你没有铭牌,不能进校园。”
红袖章尽心尽责地说。
秉着先礼后兵的原则,盛宁耐心咨询:“那我怎么办?”
“铭牌丢了可以在旁边补办登记,六元一个,做好了会送到你的班上。”
红袖章看向家政,说,“你不能进,可以把东西交给这位同学。”
“还行,不贵。”
盛宁一个眼神,旁边的家政就帮她掏出了钱包。
盛宁扯了一迭扔进去,目测有个几十张。
崭新的粉红钞票,在一堆五块和一块的中间分外明显。
“同,同学。”
负责登记的那位同学都傻眼了,说,“用不着这么多。”
“后面那些没戴铭牌的,我请了。”
“不够再来找我,管够。”
因为没有力气,所以盛宁的语气和她的脚步一样软绵绵。
可真正的气势并不靠声音和姿态。
尤其是在钞能力的基础上。
“我去!这么好!”
旁边几个排队登记的同学互相对视一眼,高高兴兴地把自己那六块钱揣回兜里。
有个付了钱的,转头从钱箱里把自己那六块钱拿回来了。
然后乐呵呵地冲盛宁说:“谢谢啊。”
盛宁没给他眼神。
她的马尾轻轻晃了晃,问红袖章:“你们领导在哪?叫他来见我。”
说话理所当然,又嚣张至极。
毕竟人家都是领导了,哪里有随叫随到的道理。
“你!”
红袖章憋红了脸。
一个区区普通的高中生,被堵得张嘴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