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不知味的一顿饭吃完,夜色已深。
从格桑家出来,程晚邻一抬头,便对上白玛次仁的眼。
“上马,我送你回去。”
要是以前,程晚邻听到这话肯定毫不犹豫地答应。
从前两人同骑一匹马时,白玛次仁结实宽阔的胸膛会紧紧贴着她的背,如同环抱一般。
每次她的心跳都比马蹄声还要急促。
可现在,程晚邻只是垂眼轻声拒绝:“不用了,要是格桑看见……”
白玛次仁立刻皱起了眉:“跟她有什么关系?”
本就清冷的嗓音越发透出寒意,让程晚邻心尖一颤,止住了话头。
白玛次仁朝她伸出手,又重复了一遍:“上马。”
程晚邻看着深沉的夜色,想想自己单独回去的确不安全,就没再拒绝。
她没有去牵白玛次仁的手,而是隔着衣料攥住了他的手腕。
白玛次仁看了眼自己的手腕,又多看了程晚邻一眼,眸中神情莫名。
他没多说,一把将程晚邻拉了上来。
程晚邻刚上马,白玛次仁身上浓郁的藏香就涌入了鼻腔。
她瞬间僵滞,竭力控制自己躲开身后男人坚实温热的胸膛。
可白玛次仁却毫无感觉,一夹马肚,跑了起来。
夜晚的林芝气温骤降,凛冽的风吹在脸上像是刀割。
程晚邻无端想起第一次与白玛次仁共骑的时候。
两年前,藏区举办赛马大会。
程晚邻第一次见到那样野性恣肆的白玛次仁,仿佛草原上的王,轻而易举地赢了比赛。
而白玛次仁在赢下比赛后,竟骑着马过来,将她拉上马,在众人羡慕惊诧的目光中,带着她绕场三周。
程晚邻为此脸红心跳了好久,还以为白玛次仁也对她有意。
后来才知道,是白玛次仁知道她当时工作推行受阻,用这种方式帮她融入这里而已。
程晚邻回神,心和夜风一样冷。
没过多久,白玛次仁勒紧缰绳,马儿停了下来。
“到了。”
程晚邻立刻收起心思,下马道别:“多谢你送我回来,我先上去了。”
说着她准备离开,却被白玛次仁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