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是她来找孤说起了信香的事情……孤只是想知道……”
陆也捂住耳朵,不理池砚洲,他现在需要一个人好好静一静,在没去找池砚洲之前,他满心想的都是池砚洲肯定不会背叛自己。
可是在找到池砚洲后他就不确定了,交缠的信息素,苍白的解释,他想过歇斯底里地大骂他一顿,只是有什么用呢,这样也掩盖不了池砚洲背叛他的事实,只会让自己看起来更可怜。
“陆也,说话。”
池砚洲上手去捏少年的脸颊,“她说孤身上的气味叫信香,可以用来威慑别人,孤只是……”
自然也可以用来房事调情,只是这种话帝王是不会说出口的。至于他是为了什么去了解,自然也不能告诉陆也。
少年闭着眼睛不看他,也不知道听进去他说话了没有,池砚洲有些焦虑,只是他拉不下脸来和少年解释太多。关于云措说的鲜于乐正族分乾君和坤君,关于乐正族坤君可以怀孕,还有独特的生子丹。
男子怀孕这种事情说来太过玄幻,若不是有乐正古书记载,他也不会相信。而且之前自己一再否认男子会怀孕,现在却相信了,说出来有些太过于丢脸。
池砚洲焦虑地掐着陆也的脸颊,脸上浮现出莫名有些委屈的神情,“别不理孤,孤和她真的没什么。”
陆也看不了他这样,有些疲惫地挥开他的手,“我想静一静,我有些累了。”
“孤陪你休息。”
池砚洲宽衣想要上床,被陆也抵住了,池砚洲看着少年,少年眼眶有些红,无声的拒绝他,“孤……”
他突然之间有些鼻酸和委屈,陆也这是怎么了,难道自己解释的还不够多么……
恰逢外面传来通报的声音,刘启第二次打扰陛下的好事,几乎要将头埋进自己怀里去了,只是此事耽搁不得,必须速速上报,“陛下,有大事。”
池砚洲定定看了陆也一会,随后拢起衣服走了。“处理完,孤再过来。”
床上的少年似乎是松了一口气,抱着被子狠狠哭起来,哭声压抑,他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这么软弱的一面。
池砚洲走出瑶月宫,还想着少年红着眼眶拒绝他的一幕。
御书房,刑部尚书满头冷汗,旁边还有梁越的梁邱纪眼睛已然肿了,口中骂着,要池砚洲给他一个交代,说到伤心处还飙出来几句梁越的脏话。
“这是怎么了。”
“池砚洲,你还我妹妹的命……”
梁邱纪想冲上来,被几个内侍拦住了。
“陛下,梁越公主梁邱苒……死了……”
池砚洲脸色黑的能滴墨,他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旁边的梁邱纪还用梁越话骂着。
刘启在旁边开口,“梁越公主那日宫宴吃了冰酪,一直念念不忘,陛下就赏了几道分成几日送去……公主正是吃了这冰酪才出事的……”
“梁邱纪,你冷静一点,陛下毒杀梁邱苒有何好处,只会引起两国交恶,百害而无一利。”
刑部尚书在旁边已然劝了半天了。
“原先小妹不知道那位公子就是皇帝的脔宠,无意间招惹到了……”
他们初入京都,只听到了陆氏失宠的传闻,谁能想到皇帝还能偷偷陪着陆氏去游街,一时间他们都将少年的身份猜错了……
“荒谬。”
池砚洲抄起桌面上的笔甩了出去,什么脔宠,什么杀人,太荒谬了,“梁邱纪,孤看你是猪油蒙心了,且不说她有没有招惹到孤,就说孤要杀她,有千百种法子让她消失的无影无踪,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孤更不会蠢到将毒药投进孤亲自赏赐的冰酪里。”
不知是什么原由,池砚洲本不屑于解释,却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可能是对着陆也没有解释清楚,他心里还憋着气。
梁邱纪不说话了,因为池砚洲说的确实是对的,他确实有成千上万种办法让小妹无声无息的消失。
“不论如何这件事都是发生在大燕境内,陛下你必须严惩真凶给我们,给小妹一个交代。”
梁邱纪忍住掉眼泪的冲动,他自幼和妹妹关系最好,现在妹妹去了,他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生生剜走一块。当初就不应该答应她胡闹,让她跟着来京都。
“孤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
池砚洲按了按太阳穴,一个两个的这都是什么事。
池砚洲从抽屉里拿出一枚鱼符递给吏部尚书,“赵铭,这件事孤交给你,搜查使一概人等听你调遣。”
“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赵铭接过鱼符行礼,这烫手山芋果然还是得他接。
“嗯,不用留情,追查到底,不论是谁都给孤揪出来。”
又安抚了梁邱纪几句,总算是将两人送走了。
至于犯案的人是谁,其实他也有所推断。
卞戈实力强悍,实为草原霸主,在自己上位前大燕一直都在厚往薄来,变相的给卞戈交保护费,维持边境安宁。自己上位后第一战直入京都,第二战以少胜多打赢了卞戈,卞戈表面交好称臣,但其实不服不驯。
这件事若是处理不好定然搅得大燕和梁越不睦,到时候卞戈就可和梁越两面夹击,至使大燕背腹受敌。
若是这其中没有卞戈的参与,定然是不可能的,现在就等着赵铭和搜查使查出证据了。
搜查使一连带着查了卞戈和鲜于,包括在宫中的云措,只是事情还是迟迟没有进展。
梁邱纪连日不断的往刑部跑,他和赵铭推测过凶手,他们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卞戈,只是将查案的重点放在卞戈这边,明访暗查,始终查不到什么。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宫中的内应,却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刑部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