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秉词很快恢复了冷静,意识到那只是一个梦。
他也立刻看到了坐在一旁略现尴尬的许意阑。
“阑阑。”
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
许意阑偏过头,笑着说:“你好像又发烧了哥哥。”
她弯下腰把体温计捡起来,又跑过去把灯打开。
此刻室内一片明亮,驱散了所有的孤寂与不堪。
梁秉词没说话,静静地看着她。他清楚地记得他抱了她,也记得自己说了什么话。
他不信她没听见。
梁秉词幽深的眸子静静地打量着她,像一只恶狼在审视自己的猎物。
他甚至在想,该怎么封住她的口。
可许意阑就像被剥夺了一段记忆一般,对刚刚所发生的事一个字也没提。
梁秉词觉得这是他的把柄,是许意阑用来讥讽甚至威胁他的东西。
可站在许意阑的角度,她没提这件事,只是想要维护哥哥心里的秘密。
她不觉得思念一个人有什么错,就像她很想念很想念许强,只是她不能说。
她懂失去亲人的痛苦,所以能对他感同身受。
其实,她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坏。
只是现在他还没意识到。
许意阑举着体温计,小声说:“哥哥,你先测个体温吧。”
她又问他:“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我去叫医生。”
梁秉词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接过体温计,说了句没事。
那天晚上,他们难得相处得很融洽,没有针锋相对,心平气和地聊聊天。
许意阑抱着腿靠在沙发上,“梁叔叔有说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吗?”
“不是计划两个月?”
梁秉词反问。
许意阑轻“嗯”
了声,又问:“那等他们结婚的时候,是要来很多媒体记者吗?”
“你想上新闻头条?”
梁秉词反问。
许意阑摇摇头,“我就是好奇,问一问还不行,我之前又没参加过这么大规模的婚礼,也没参加过亲妈的婚礼。”
正常人谁参加过亲妈的婚礼?
梁秉词突然笑了,“我也没参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