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贩夫走卒,一穷二白的,有什么资格鲤鱼跃龙门?
鹿家,真是猪油蒙了心了,居然让一个丫头片子出来主政,还一意孤行,非要搞什么科举?
本来举孝廉是一块完整的肉,各大世家分割,现在搞科举,逼迫世家把手里的肉让出去再进行分割,这谁能忍?
既然她不给崔家面子,那崔冶也就不必与她客气了。
他们清河崔氏,从来也不逊于人。只要杀了那不识趣的丫头,绀州,唾手可得。
偏她命大,怎么还不死?
崔冶心有不甘,正准备责问派出去的刺客,却又听到了童谣的事情。
“谁传的童谣?如此招摇过市,未免露于痕迹。”
崔冶觉得不妥。
“听说是从淇水那附近传出来的。”
“淇水?钱家想干什么?”
崔冶思量着。
忽听下人来报:“大人,钱老爷带着几箱礼物来访,说恭贺老爷升迁之喜。”
“这行事也太张扬了。”
崔冶摇头,“商人就是粗鄙。”
“那……”
“让他先等着。本官等会再去见他。”
但商人的钱多。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只要礼物够重,不仅童谣的事不算事,科举放榜,也无所谓多一个名额。
至于放榜当天,有不怕死的寒门学子拼命去敲衙门的登闻鼓,大喊“科举不公!科举舞弊!”
,也不过是抓起来打几十棍的事情。
崔冶本是这么以为的,因为自古以来都是如此。
直到那个据说一病不起、生命垂危的黄毛丫头,活蹦乱跳地出现在州署门口。
“你状告什么?科举舞弊?状纸拿开看看,这个案子,我接了。”
整顿职场
科举放榜那天,九江城万人空巷。
看热闹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地把榜单围得水泄不通,踮着脚尖张望,每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名都发出一阵惊呼,议论纷纷。
“崔英才……那是清河崔氏的吧?果然大家族文章荟萃哪。”
“姜图……王宾……萧逸……啧啧啧,全是世家子……”
“谁让人家命好呢,家里藏书多,长辈随便指点一下,就比我们自己摸索几年强得多了。”
“怎么没有鹿家的?不能吧?鹿家族学盛名在外,怎么会一个都没中呢?”
“是不是跟小鹿知州有关系?听说她遇刺病重,所以受了影响?”
“倒也有可能。”
外人只是看看热闹,真正参加考试的人却如热锅上的蚂蚁,无比煎熬焦灼。
“罗兄,怎么样了?”
罗丰沮丧地摇摇头,脚下仿佛有千斤重,生了根似的,盯着那榜单看了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