豌豆射手的慷慨陈词让戴夫无话可说,只能敞开实验室的大门让豌豆重新躺上实验台。不过豌豆的话虽然有道理,但是这个世界里又没有它的老基友孟德尔,再激动也没用。
豌豆再一次从戴夫的实验室里走出来的时候,终于得偿所愿地变成了三个豌豆荚的分裂进化体。我掰着叶脉算了算,如今的豌豆家族成员已经快来齐了,还差个寒冰射手和机枪射手——机枪射手好办,给豌豆射手戴个马嚼子就是了,但是寒冰射手怎么办呢,把豌豆冷冻一下?
虽然不知道事情该如何走到这一步,但是我默默地想了一想,觉得那样的情景一定很丧失。
不过戴夫已经是僵尸了,应该不会突发奇想地煮豆子吃的吧……更别提吃不完还要冷冻一下什么的。
☆、19
可惜戴夫已经很不科学地疯了,他的心理不可预测,与其纠结这个不如去研究一下怎么才能获得生命的大和谐……
糟糕我想我一定是被这种奇怪的氛围带坏了,我绝对不是那种会关注生命大和谐的植物!我是一个那么正直纯良的……曾经的人!
还是继续说豌豆射手吧。它分裂了以后更加喜欢往外跑了,说实话我真是替它捏着一把汗。这可是末日环境,不安全。嗯,菊花不安全。
在这个世界里,死亡不可怕,只要有孢子块茎和种子在,植物可以无数次地复生——不然怎么说这里的植物都容易精神分裂呢,任谁每天被掰成无数个分|身,还得拼尽全力守住贞操,到最后也得分裂。
所以像火炬树桩那样被做成投石车实在略可怕了一点。因为它并没有死,只是换了一种形式来精分,每天还得被一个穿着老土蓝衬衫的秃头僵尸压在屁股底下,用来操纵投篮侵害植物阵营的权利——简直是身心上的折磨。
在戴夫这里,他很少会让僵尸真正接近他的房门。一般而言僵尸还在老远就被解决掉了,所以我一直无从得见火炬树桩。
豌豆射手作为远程火力,更没机会与火炬树桩碰头,所以才老是往外面跑——可惜从它每天毫无起色的表情来看,进度似乎很慢。估计以他一根筋的性子,还在疾控中心大门外徘徊着等待机会的可能性比较大。
嗯,我的意思其实是,即使真有机会它也发现不了……
其实我真心想劝告它直接敲门就行了,谁不知道埃德加博士是个多么懂爱的反派呢——那些看似威胁实则关心黄色小纸条,已经将它的拳拳之心暴露无遗。
可惜想到不久之前缠绕水草拜托我给墓碑苔藓跟豌豆射手搭红线的事情,我不知道该说啥。这关系乱的,快成一首回文诗了。
不过最近我好像觉得墓碑苔藓不那么执着于每天偷窥豌豆射手了,而是跟缠绕水草呆在一起的时间变多了。开始我还以为是缠绕水草在给它出主意,后来我才发现……出主意至于那么温柔吗,至于脸红吗,至于牵触手吗。
这世界完了,兄弟都去搞基了。
就连长得那么丑的樱桃炸弹兄弟俩都在追求生命的大和谐,这个世界已经没法再糟糕下去了。
我找到戴夫严肃地表示:“这世界要崩溃了。”
戴夫正在煮一锅黏糊糊的东西,听到有人推门的声音忙不迭地连锅带着里面的东西扣到了头上,于是我只见到白色偏灰的黏状液体从他额角鼻梁上缓缓流了下来……我真抱歉。
看到出声的是我,戴夫的表情立刻变坏了许多,随手扯下钢锅放进盥洗池里,非常不爽地看着我:“崩溃?不好意思,我一个本本分分的宅男为什么要管这世界崩不崩溃?”
是这样吗……抱歉真是高估你了。
我带着一脸歉疚的表情说:“既然这样,我本来想说……算了不说了,我告辞了啊哈。”
十分钟后戴夫暴躁地找到了我:“你刚才到底想说什么?”
我无辜地望着他。
据说如果你想让一个本来不想听你讲话的人对你想说的事情心痒难耐,就必须要——欲言又止。
当然我还是不敢调戏老板戴夫的,毕竟他现在掌握着我的命根子——这句话听起来略奇怪啊,不过不要在意这种小事了,我的意思是植物的命脉还捏在戴夫手里,我还是跟他河蟹相处比较好。
我诚实地坦白自己的担忧,然后戴夫非常轻蔑用大小不一的眼睛瞥了我一眼,摘下头顶的钢锅,从冰箱里拿出一块什么东西放进去煮。
“这是什么?”
我好奇地问。
“脑子。”
戴夫说,“兄弟搞基算什么,见识浅陋就回去找个对象吧。”
我一直觉得他的逻辑很成问题,这样真的能做得了科学家吗?另外……我惊恐地退到门边:“你居然也吃脑子?”
戴夫端起小锅试了试里面的温度,然后对我说:“我又不是活人,为什么不能吃脑子——你跑什么,你又没长脑子。”
我的心情很复杂。虽然说他这句话很有道理,一棵植物是不能长脑子的……但是我还是觉得他在骂我…………
戴夫看了我一眼:“你想对了。”
我警告他:“都说了上帝视角是会被读者刷负的,你这样屡教不改到底是你欠揍还是作者欠揍?”
戴夫说:“作者欠揍。”
星星:“…………”
我一直以为水池里的河蟹只是一个传说,但这一次我真的见到了,许多螃蟹壳上有着-2花纹的生物突然从水池里爬了出来,把上面冒出来的不和谐物体拽进了水底,我甚至还见到了浮上来的泡泡,还伴随着咕噜咕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