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老板自重。”
蔚音瑕嘴里说着,但没有挣扎,只是她的声音平静得出奇。
“自重?你让我自重?”
安镜恼怒地抓着她的肩,逼她抬头,“蔚音瑕,我们数日前才一起约会吃了西餐,牵手走了梧桐小道。几天不见,你就告诉我要自重?”
蔚音瑕的眼泪说来就来:“你也知道我们有数日没见了,那你知道仅是这几天就能发生多大的变故吗?”
她一掉泪,安镜就慌了,不管不顾地抱住她柔声哄道:“对不起,我不是真的动怒,是我错了,不该对你发火,不该凶你,不该这么大声……”
她是担心蔚音瑕把委屈和眼泪都憋在心里,才故意激她发泄情绪。
听到安镜的道歉,蔚音瑕筑起的防护墙轰然倒塌,紧紧回抱安镜:“阿镜,我好累。”
活着,好累。
安镜坐上沙发,轻拍她的背:“音音,是我没用。”
“蔚正清知道我没希望嫁入安家了,所以才带我出来物色新的目标,卡恩就是其中一个。唐小姐说的对,正清百货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他迫切需要周转资金。再拿不到资金,正清百货的下场就是被别的大公司收购。那是他的心血,他舍不得将其拱手相送。”
“银行呢?抵押也可以……”
“卖女儿就能换取巨额钱财,他又怎会放着现成的捷径不走,去银行贷款背债。”
“该死的蔚正清。”
“他是该死。他死了,我或许也就自由了。”
“音音,你别做傻事。”
安镜听出她话里的恨意,连忙在她唇上吻了一下,“你还有我,我会想办法让你恢复自由。等到那时,我们去没有硝烟战火,也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过安稳日子。你要是想念书,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也可以带你去海外。”
她保证不了这些都能实现,但她必须给蔚音瑕一个希望。
“安氏企业呢,你不管了吗?相比之下,我什么都没有为你付出过,我不想做那个让你忘恩负义的人。”
“安氏企业是安熙的,就算强逼,我也要交给他。音音,信我,安氏重要,你也重要,我会为了我们的未来全力以赴。在这之前,你要坚强,要勇敢……”
安镜说话时抓了蔚音瑕的胳膊,蔚音瑕“嘶”
地倒吸一口气。
“怎么了,我抓疼你了?”
蔚音瑕摇头。
她今日穿的是法式方领晚礼服,花边长袖,后背绑带,采用亮片珠绣工艺。
而藏在衣服下的伤,是前天被卡恩用皮带一下一下抽出来的。
他说——要不是你父亲再三强调你们华人最讲究什么完璧之身,我们不能因小失大,你早就被我就地正法了。
他说——快了,等安氏垮了,我就可以尽情玩弄你了。我们国家可不像你们那么封建保守,越是会享受性爱的女人,在我们国家越受欢迎。
他说——离成功一步之遥,你身上没点伤,怎么能让安镜为你化身冲动的魔鬼,心甘情愿跌入陷阱呢?
他还说——蔚音瑕,迟早有一天,你是我的,你们蔚家也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