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马棚离水井很近,不一会就打了一桶水,先自己脱了衣服洗了一下,露出本来雪白的颜色,邱老八眼睛睁大,惊艳道:“没看出你倒是个不错的,老子在那大同城里的南馆也没见过比你小子漂亮的!”
☆、马杀
陶令华道:“小的再打水给您洗。”
穿上衣服,立刻又打了一桶回来道:“大爷,小的服侍您脱衣洗浴。”
邱老八开始还疑惑,怕陶令华弄鬼,见他忙来忙去,又自己洗了澡,好像确实是诚心想伺候,倒放下心来,痛快地脱了衣服,站着让陶令华帮他洗。
陶令华给他擦洗了道:“大爷,这衣服您权且垫在身下躺着,小的给您吸一吸。”
“算了吧,你给我吸,我怕你再给我一拳。”
邱老八想站起来,陶令华虚弱地笑道:“小的三丝两气,哪里有力气和大爷对打?大爷不必多疑。”
邱老八见他的确瘦的快被风吹倒了,只道:“我要盯着你,你休想弄鬼。”
说罢坐起身真的盯着。
所谓色不迷人人自迷,邱老八此时见陶令华长的漂亮,不由一点色心起来,竟忘了他往日是怎么反抗的了,虽然还是有点防着,却答应他给自己吹箫!这不是找死么?
陶令华懒得说话,低头下去含住那个腥臊的物件。
吞吐了几下,邱老八笑着摸摸陶令华的头道:“小兔子这倒有点天分,别捣鬼,给大爷伺候好了,日后有你好日子过的。”
陶令华并不说话,用力吸,眼见得邱老八就要交货,下死力咬了一口,那物件立刻疲软。陶令华站起,用尽平生力气狠狠拿脚踩在那疲软物件上,连踩几脚。
邱老八本来浑身瘫软在草堆上,突然遭此重创,差点要了命,大叫一声,挣扎着起来要抓陶令华,只是却向前爬了两步就倒下了。
陶令华心里突突乱跳,怕他抓住,向旁边一闪钻过马肚子。
邱老八伸长手要勾陶令华,不妨那匹马一转身,一蹄子正踩在他胳膊上,立时折断,鲜血淋漓。
邱老八挣扎起来也想钻过马肚子,却又被马一后蹄踢到,在地上翻滚间,马群乱了,陶令华赶紧跑到门口,眼见邱老八正好被马踩到肚子,登时肚破肠流。
陶令华又一次看见了鲜血淋漓的场面,以前胡林死的时候那情景再一次重演,恶心,恐惧一时全部涌上心头,他吐了,吐的很厉害,吐的掏心挖肺。
踉跄着倒在马棚旁边的柱子上呆了会,抬头看看明晃晃的太阳,几乎把人烤化。在这个光天化日的下午,自己又一次被推到了人生的尽头。
这一次大概再也没有人能像穆启那样为自己奔波了。
呵呵~
陶令华忍不住却笑了。
穆启,还是心疼自己的,不是吗?除了姐姐,就是穆启最心疼自己了。在这个酷热的季节,冷似冰窟的心竟然生出了一丝对穆启的留恋。
不想让别人发现再把自己抓去砍头,还是自己了断好些,陶令华浑身颤抖着胡乱穿上衣服鞋子,转身跑出马棚,向军马场大门连走带跑地奔去。
死前弄死一个仇人,也算够本。
要是邱老八没被马踩死,也得补他几砖头打死他。
此时倒心安了,虽然手抖脚抖,却不是很怕人。
走过草垛,朝着大门走去。
吴勤刚刚起来要去轧草,看见陶令华白着脸,浑身湿淋淋地走过,奇怪道:“怎么了?是不是病了?还是找点草药吧。这样拖着,怎么熬得过?”
李老汉也出来,拉住他道:“你怎么没吃中饭?我从家给你带了点炒饭来,你婶子做的,快进来吃。”
陶令华见到他们,看李老汉脸上皱纹堆起的笑容,很憨厚,想了想,就进屋去,那两个也两忙跟进去,屋里还有几个平日在一起的老汉。
因为这边马棚都是老弱病残马,马少,都是几个年老身残的军汉守着,陶令华其实还算了沾光了,平时没怎么受欺负,这几个人平日也算照应他。所以此时他就把包袱拿出来,把自己的几件衣服分给了他们,又给了李老汉五贯钱,说是给他小外孙满月的礼钱,自己可能要离开一阵子暂时不回来,大概赶不上喝他外孙的满月酒了。
李老汉笑道:“离孩子出生还早着呢,这么早给礼钱干什么?你难道是有了门路要高升?怎么我们都不知道?呵呵,钱你自己留着花,到时候孩子生了我会找人通知你来喝酒的。”
陶令华没说话,拿了包袱里的钱就出去了,回头对那几个人说道:“要是有空我会回来看你们。马我都喂了,现在不用喂,等到傍晚的时候再去喂吧。”
这几个老汉点点头,都纳闷地看他出去了,只是觉得怪异,却不知道怪在哪里,只是见他走远,几个人就议论了几句,都认为陶令华是要到个好地方去了。这样也好,他这么瘦弱娇嫩的人,哪里受得住这些劳累?
陶令华想,待会等他们发现邱老八的尸体,大概就明白了,只不过那会自己大概已经在黄泉路上了。
门口有人守着,因为陶令华有时也孝敬他们一点东西,都熟了,只笑:“今天怎么洗脸了?哟,这小脸子倒是白啊。”
伸手还摸了一把。
陶令华笑笑,从衣袖里摸出一张五百钱的钞道:“给几位爷打酒的。”
那几个人挥挥手放他出去了。
烈日下,行人稀少,摇摇晃晃一直走到城门。陶令华想过了,割腕,自己下不去手,投井,又脏了井水,别人没法吃了,撞墙,没力气,只怕撞不死还要受一刀之苦,这城里只有城墙高,有三丈高,跳下去肯定就没命,还是从城墙上跳下去的好。只是城门有人守着,兵丁们都在城门下乘凉,到了近前,果然人家不让上,陶令华就谎道:“前日我大哥说今天来看我,这时候想是快到了,很想在城楼上眺看一下,大爷们赏脸让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