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道芮芮往日一直在车上不会被害,她年纪小生得可爱,偶尔也会和游客们有接触攀谈。
他平常或许是生怕芮芮无意中在哪里提前泄漏了大巴的异常,才对芮芮灌输“发芽”
一事,吓吓孩子而已,都未必能想到要提前避免假头颅穿帮。
“至于那颗假头颅,或许和他的外貌伪装一样,是很早以前就安排准备好的安置在草垛中的,反正草垛经久新鲜不腐。这也和近日这些突发事件无关。”
说着所有人都难受起来。
尤其是最开始就提出这群货色有种种不靠谱,但依然没敢多往对手的愚蠢和随意上细想的小队长张甲。
之前就因为这个草台班子顾头不顾腚的各种瞎操作分析了半天,险些被他们误解的规则带跑,现在又对着一个狠毒的蠢货凭空斗智斗勇。偏偏就是这样一群货色搞了个巨大的烂摊子,实在有些令人无语。
“——是为了不缺席。”
一路上话和表情都越来越少的张添一忽然道。
“他要让死者们都觉得,他没有缺席这趟路,也葬在了山路之上。否则难以回头出山。这应该是司机往日遵循的惯例。比起这个……动静不对,现在民宿里恐怕也没有活人了。”
冷不丁一句话砸下来打断了我们虎头蛇尾的讨论,阴恻恻惊得所有人就是一个激灵。
我向眼前依然安静的民宿望去,红砖之后只有树荫不动不摇,也不由感到一阵凉意。
张添一看我,古怪道:“你耳机呢?上来带了吗?”
我心里又是一突,预感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并隐约感到,他后半段路不怎么说话和玩笑,似乎是因为某种逐渐增加的疲惫和等待导致他多有分心。
可上来时我们主要带的都是些登山和防暑的东西,因为山中信号问题,我现在和老闫联系还是拿着老式对讲机呢。
一时间我在随身的工具腰包里翻了半天,一无所获。
最后还是从张甲的背包底找出来一个,也不知道能不能用。我就先戴上在那里调试,发现信号还是差到了极点,几乎就是个摆设。
“我去榕树。”
张添一像是很有兴趣,精神头恢复了许多,就说,“民宿现在你们去探索吧。”
我一愣,耳朵上一凉,他伸手摘走了我刚调好的耳机。
一个耳机倒是不算什么,只是这举动有些莫名,我纳闷问他:“榕树那边有老闫和一堆伙计,你要联系我们是很容易的事情吧?”
而且中途离开路线,总归还是让人有些不放心。
他摇头,哑然失笑,好像终于回魂活过来了:“不用别人的。”
我不免狐疑,心说莫非这厮多年前就治好的洁癖又复发了。可这洁癖还挑人发作吗?我和张甲先后用过的耳机也不是打了消毒水的。
被我盯着,他笑了一下,看了看天色,问小队长现在是几点。
这后半段路难得看他重新有这么丰富的表情,不再是那副随时也要御风而去的样子,我不知道怎么,背后一炸。搞什么,这家伙在人前不玩高手寂寞人淡如菊那套了?我还以为他是怕多说多错会暴露身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