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木凳上,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屋内的陈设。
温黛曾见过谢安的屋子,他习武,屋中收集了大江南北的名剑武器,还有各类玉石。
相比于来说,谢淮这屋内的陈设未免也太简单了,甚至可以称得上“寒酸”
。
温黛抿了抿唇,心中暗暗想,看来谢淮在谢家的处境不太好,那她这步棋会不会走错了。
温黛眼中涌上迟疑,还没等她细细分析,谢淮就拿着东西走了过来。
谢淮屋中没有熏香,可身上却带着一股子冷冽的青竹味,仿若隆冬新雪,浸人心脾的凉。
温黛爱华服美钗,自然熏香也是时时换,才配得上衣裳首饰。
她思索着谢淮身上到底是什么香,她用香这许多年居然一时间还闻不出来。
看着脑袋不停凑过来的少女,谢淮坐在稍远处,轻咳两声。
温黛才发现自己的行为奇奇怪怪的,立马正襟危坐。
为了防止谢淮对她的印象变差,小郡主甚至还破天荒的解释一句。
“你好香啊。”
意思是就想闻闻熏香,没什么别的。
只是此话一出,总觉得那里不太对劲,连带着谢淮看她的眼神也有些奇怪。
温黛想找补,可说不出什么,只能扯着笑容。
谢淮拿出药瓶,他问道:“郡主的伤如何了?”
这话刚落,温黛身子微不可查的僵硬一瞬,莫名觉得有些底子虚,她轻咳两声,缓缓伸出手。
小姑娘貌美,这是毋庸置疑。
从小到大为了维持汴京第一美人的名头,温黛致力于各个方面的维持。
不仅专门请了嬷嬷,日常吃着驻颜药膳,每隔三日还要牛乳玫瑰浴,一身白皙如瓷的肌肤不知羡煞了多少女郎。
那时她天真的以为,凭她容颜,谢安怎么可能不喜欢她,可一朝梦碎,她被人骂着空长容貌不长脑子。
她身量小,连带着手也纤细一些,指若削葱,粉白的寇丹上描绘着妖娆的芍药,却不媚俗,倒显得出尘。
原本白皙无暇的手背如今却被一道可怖的红痕打碎了美感,只轻破了皮,浸了几粒细小的血珠子。
可她肌肤莹白,本是寻常的伤痕放在上方却是触目惊心。
谋算
似温黛这般金尊玉贵的人,即便是一个小伤口,都会大费周章,紧张得不行。
谢淮不止一次从谢安口中听到他对温黛娇气的不满。
“长兄你可不知,无非是被磕着了,红了一小片,温黛要死要活的就要宣太医,真是不知她如何长这般大的。”
谢淮脑中回想起谢安说的话,联想至此抬眼就看着身前明显心虚的小家伙。
他不知这位小郡主究竟要做甚,只将药递了出去。
温黛这次没有伸手去接,瞧着谢淮默不作声,反而得寸进尺,笑着道:“谢淮哥哥不可以为音音上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