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启还想说什么,就被尤良木着怒火、连推带搡地哄走了。
唐云乾一直淡淡看着。
尤良木送走了人,抱着歉意对唐云乾说,“不好意思,我舅他——”
“没事,”
唐云乾似乎并未对刚才的插曲表示介意,只关心他道,“你饿吗?想吃点东西吗?”
尤良木想说些什么,但看见护士推着装满昂贵药品的小推车走进房间,又半个字也说不出了。
这喉头,就梗了似的。
尤良木咽咽嗓,“确实……有点饿呢。”
唐云乾温和道,“那我们回家吃吧。”
尤良木对“回家”
这两个字恍惚了一下,才点点脑袋,“哎,好。”
世界上多少人面色如常地活着,眉笑眼开地与人交际,天知道他们背后被划了多少伤,扛了多少担子,大家都是戴着面具在生活,身上插着刀也得笑脸迎人,攀着悬崖使劲向上爬。
众生皆苦,没有谁能逃得过,除非有钱,那就另说。
想到这,尤良木又堆起纯良的笑容,问走在他身边的唐云乾:“乾哥,你待会儿回去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叫个外送吧,你也累了,别做了。”
“哎哎哎,好嘞。”
*
日子就这么过了仨月。
风平浪静,细水长流,尤良木不知道用这几个字来形容他现在的生活对不对,反正他觉着吧,还挺适合的。
其实回到这里住,回到唐云乾身边来,似乎也没他想象中的那么不堪,日子过得普普通通,不惊不躁……
还挺好的。
唐云乾好像是用真心在对他。
对他无微不至,和颜悦色,照顾他的感受,关心他的一切。而他的那些应激反应、战战兢兢,也正在被唐云乾的温柔和体贴一点点地抚平。
咦,或许真如唐云乾所说的,可以尝试去相信吧……
毕竟,大人物说的话总是很有权威呢。
*
这天,尤良木一觉醒来,现自己跟块杠杠木板儿似的,直邦邦地趴唐云乾身上,下巴搁在人胸口上。
他一动,腰酸得跟杨柳枝儿一样,就只能抬起眼去,目光霎时对上唐云乾向下看的眼。
两人这么瞧了一会儿,终是尤良木先耐不住羞涩,把脸一埋,重埋回了唐云乾结实又温暖的胸口处。
“怎么了?”
唐云乾用修长的两根手指一捏,捏住男人烫起来的耳朵。
指尖这么一捏,本想着是安抚,却令尤良木那耳朵更烫了,像被放进烤箱里烤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