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遂远不是想隐瞒吗,那就听着猫猫骂人吧!
加餐结束,阿言终于吃饱,餍足地抱着肚子。
康离也放下了笔,将纸张装入油纸信封,递给宋遂远:“好好照顾他,有事及时派人来寻我。”
接过信封,宋遂远顺便问起另一件事:“康大夫是否知我长姐为何小产?于日后又有何影响?”
康离眸色淡淡观宋遂远,沉默片刻后道:“孩子来得不是时候,胎象弱,故此受了一点刺激掉了。对静乐自有影响,不过这些年她身子好歹调理过来,此次养好身子会再有孩子。”
长姐身体无大碍,宋遂远闻言稍稍放下心来,小心抱着患疾的小白猫告辞回府衙。
阿言出门一趟收获了太多讯息,脑袋运转过度,而且方才吃饱,趴在宋遂远身上打瞌睡。宋遂远打开信封,借着车厢内暗淡的光线认了几段字。
都是些行走坐卧与饮食睡眠的事项。
“公子放心,康大夫可是荣6府颇负盛名的神医,他说无事定然可以做到。”
随墨瞧着公子的脸色,小声道。
宋遂远合上信纸,垂眸注视着膝上的小家伙,抿了抿唇。
担忧有之,也有歉疚。
闭着眼睛乖巧,睡颜漂亮的小家伙,被自己养了一段时日,却患了罕见之疾。
回府还有段路,宋遂远揽住小白猫闭上了眼睛。
盛京遍寻小纨绔,却不曾想过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一开始宋遂远记下被咬满身伤的仇,想抓来他好好报复报复,但离开盛京前那晚,他已然报复过了,却一直未下令让随柳停下寻小纨绔。
说不上来为何,但若是长相性格皆那般合心意的人陪在身边,日子应当会不错。
如果小纨绔是阿言,那一切都有了解释。
为何留香阁那晚,他“来去自如”
能不惊动任何人,第二日又那般困倦脾气,为何听到邓知玉这个名字反应总是奇怪,为何听到他言心悦小纨绔第一反应是逃避,为何能悄无声息熟悉地潜入他的寝屋,为何二者的声音相似。
以及……小家伙化人应当是变不了衣物的,所以两次都顺手穿上了那件镶金蓝袍。
绑住小家伙睡觉的那晚,他在幻梦中看猫化人,原来身边有千真万实的人变猫。
宋遂远顿开茅塞,思路前所未有地清明。
回到府中阿言尚在沉睡,宋遂远告知长姐寻到猫后,提笔给杨为清写了封信。
阿言说自己的宿山猫族,他已是博览全书,却未听过宿山有猫族,只能拜托杨为清至皇家藏书阁里一寻。至于为何不给太子……
依近日天象来观,太子殿下恐怕没几日便要动身至颂安府。
阿言一直睡到暮色到来,今日天阴本就如同傍晚,暮色初至便已天黑,淅淅沥沥一下午的雨再次磅礴而下。
阿言越睡越沉,随墨进来换了次灯他才伸着小身体醒来。
宋遂远放下纸张,抬眼看过去,与翻身转向自己的小家伙对上,圆瞳明显仍泛着迷茫。
阿言仰视着熟悉的俊颜,迷迷糊糊道:“抱。”
宋遂远浅浅笑了一下,照做,将他抱在怀中替他整理了会儿睡乱的毛。
阿言好一会儿才从漫长的睡眠中完全清醒,前爪爪无意识捂着腹部,他打了一个哈欠,开始骂人:“宋遂远嗷嗷嗷!”
背上手指蓦然停下。
“乖,歇息会。”
宋遂远不容置疑道,捏了捏他的下巴,出口的“嗷”
都变了调。
阿言不乐意,哼哼唧唧要挪开脑袋。
“你听。”
宋遂远禁锢住他,黑眸在灯下有些温柔,“今日未让你吃饭是我的过错,但你今日同样鲁莽,你听外面的大雨,若你单独一只猫在外,我会担心。”
阿言仰着脸止住动作,圆瞳眨了一下,又一下。
宋遂远道歉了……他拱着圆脑袋蹭了一下宋遂远的手,一码归一码,服软之后继续骂道:“宋遂远愚昧大坏蛋!崽……”
闭嘴,崽不能说出来,会暴露猫猫。